仁慧的亲事定下,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公子。冯二公子模样周正,也是个读书人,瞧着挺不错的。平阳王很满意,仁慧看了几回,也觉得还成,算一桩美满姻缘。 太傅将朝中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没出什么差错。太傅性子温润,与贺容予的狠辣手段不同,朝野之间似乎都变得更为和谐。只是太傅对刘原颇为严厉,不像贺容予在时。 昭昭知道这是为何,太傅希望天子成才,终有一日能从贺容予手中夺回这刘家天下。每个人立场不同,昭昭不做评价。 以及春衫又有新款式,昭昭颇为喜欢,只可惜二哥不在,都没人夸她。 …… 诸如此类,洋洋洒洒写了四页纸。昭昭落笔,将信纸放进信封里,让云芽待会儿便寄出去。 她没问贺容予有没有受伤,反正问了,贺容予也不会说实话。就算他真受了什么伤,也只会告诉她,一切都好。 昭昭倩丽身影立在廊下,看向暖洋洋的春日,在这一瞬间,有些恨自己太过弱小。她永远在贺容予的羽翼保护之下,贺容予能为她做很多事,可她能为贺容予做的,却寥寥无几。 可是……贺容予所希冀的,便是她如今的模样。 昭昭收回视线,决定去院子里转一转。星月楼里前些日子让花匠来打理过,如今姹紫嫣红开遍,极为养眼,也能让人的心情变好些。 - 朝南遵循贺容予的命令,暗地里找到一位南州当地的郎中。郎中姓尹,上了年纪,胡子头发全发白,整张脸上布满皱纹,但听说医术更好,在村民之中口口相传。 朝南带尹郎中去给贺容予诊治,尹郎中看着年纪大,可手脚却利落,放下医药箱后,便开始为贺容予清理伤口。 朝南和朝北对视一眼,皆有些担忧。因为那支箭的位置离心脏太近。 “郎中,您有把握吗?” 尹郎中没说话,他长相颇为凶神恶煞,看着不好接近。他只是沉默地将贺容予胸口的衣服扯开些,而后在朝南和朝北的担忧里,顺利拔出那支箭,而后止血,动作一点不拖泥带水。 朝南和朝北都被吓了一跳,看他这动作,又松了口气。 二人齐声道:“郎中,这箭上有毒,郎中可能解?这毒可凶险?会不会危及我们王爷的性命?” 尹郎中道:“凶险。会。你们先出去。” 他言简意赅,将人赶了出来。朝南朝北虽不大甘愿,可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吃亏的还是王爷,只好出来守着。 朝北丧气道:“你说这老郎中靠不靠得住啊?” 朝南只道:“我们只能信他。” 朝北知道这是真话,可是他却更为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分一秒过去,眼见已经两个多时辰,里头还是没什么动静。朝北更不安了。 赵承泽派人来慰问情况,被朝北搪塞回去,说王爷正在休息。 终于,里头终于有动静传来。尹郎中掀开营帐出来,和二人说:“好了,他已经醒了。” 二人急匆匆冲进营帐,见贺容予睁着眼靠在床头,脸色苍白。二人松了口气,“王爷。” 贺容予嗯了声,让他们下去休息。 他闭目养神,忽地想起那个梦,又走神。尹郎中掀开帘子进来,道:“你身上余毒还要些日子才能解,这些日子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完全解毒为止。” “多谢,诊金黄金百两,待本王身上余毒清了,一并交付。” 尹郎中点头,写下一张药方,让他们按这药方抓药,而后离开。之后几日,尹郎中如约留在贺容予身边,替他解余毒。直到毒解之后,尹郎中才离开。 离开那日,贺容予让朝北付诊金,尹郎中道了声谢,想了想,又回头和贺容予说:“王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 “在我们那儿,信命。我知道像王爷这样的人,大概是不信的。所以,倘若我说得不对,还请王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