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般放肆?” 叶照喘着气,拼命挣脱他,只伏在地上继续寻找。 她看不见,又乱了心神。 不多时,手划到了方才跌碎的杯盏,额头撞上桌案拐角。 霍靖上前一把将她拽回来,轻笑了一声,“记得同你说了,萧晏大婚那日,婚宴上记起一切,当场毁了婚宴。你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想起来了吗?” 他凑上前去,气息喷薄在她耳际,“因为新妇喜服少了一条罗带,如此撞破他被你强行封锁的记忆,逆了一身气血。你差点害死他!” 叶照艰难地回头,咬着牙根平复自己的心绪。 霍靖不过是刺激自己,看着自己各种苦痛忧惧,让他心中舒畅些罢了。 “那也很好。”叶照笑了笑,“终究我没有痴心错付,我爱的郎君爱我如斯。” “贱人!”霍靖一把掐上她脖颈。 叶照却半点没有挣扎,由他施力发狠。 然不过须臾,霍靖便松了手,将她扔在一处,冷嗤道,“你想求死?绝不可能,留着你,才能牵住萧晏。” “原来你清楚!”叶照亦讽笑,忍不住又急咳起来。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她的咳疾越来越重,自不是装的。 这一厢折腾下来,她喉间发痒,竟是咳了许久都不曾停下。直到面色紫胀,额上冒汗,整个人奄奄一息。 霍靖明白她的价值,只在应长思进来给她打开手铐脚镣后,扔她一袭披风。然后一行四人从暗道出,上了车驾。 母女二人皆被点了哑穴,叶照又因失明,如此只得闻得声音。 这一日,秋风格外严寒,吹的马车帘帐时起时伏,小叶子瞥见外头场景,不由瞪大了眼睛,原本被叶照牵着的手一下攥紧了她。 叶照蹙眉,奈何无法沟通。 但是她在走出暗道的一刻,隐约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声。片刻,马车拐了个弯,人明显多了起来,仿若是在闹市中。再一个弯,尚有人声,却又格外静谧。 又一阵寒风灌入,掀帘而起,小叶子似是又见到了什么,只猛地站起。 孩子被推回来,叶照受不住寒风,一边咳嗽一边匆忙护住孩子。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 叶照尤觉窸窸窣窣的人声,仿若远处有许多人,但他们话语又十分细小。 想言,又不敢敞亮地说。 “你不是想知道,罗带在哪吗?”霍靖抓着叶照的手,伸出帘外。 天空竟是下雪了,很大的雪势,雪花一朵一朵落下。 叶照垂在外头本就冰冷的手,未几就开始发僵。 “殿下,您起来。下雪了,您身子受不住的。”熟悉的声音砸入叶照耳际,她伸在外头的手忽颤。 是林方白的声音。 他的殿下…… 谁是他的殿下? 这里是哪里? “这两日你昏睡着,昨个我得消息,萧晏醒了。于是把你的罗带暗箭射到了楚王府的大门上。”霍靖将叶照的手拽回来,放在手中暖着,继续道,“萧昶那个草包,成日见不得萧晏好,且让他们闹闹,耗掉些心力人力。” 霍靖顿了顿,叹气道,“主要是萧晏,他脑子太好使,本侯且不能让他沉下心来。待本王拿回本王想要的东西,他且也需得赔掉半条命才是!” “你知道他此番再作甚吗?” 叶照无声。 霍靖抱起小叶子,撩帘与她看。 小叶子看向外间场景,拼命踢打着霍靖。 叶照一把夺过孩子,按住她,不许她动,更不许她看。 小叶子趴在她肩头,沉默下来,用指腹在她背上写,“阿”、“耶”。 叶照突然便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 她将孩子抱在膝头,拢在披风中的手在她掌心写,“来日记得唤他。” 这期间,霍靖已经说了,萧昶折辱萧晏,要他跪完十里朱雀长街,方告诉他,她的下落。 萧晏,居然应了他。 “真遗憾,你看不到。”霍靖重新撩起帘帐,低声道,“萧晏实在得到太多了。我的阿娘,我的女人,我的地位和权势,统统被他占了。可是现在,我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位洛阳皇城中,被哄捧着长大,半生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居然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你是真了不起,居然能让他屈膝叩首!” “痛快啊!”霍靖笑道,“真是草包有草包的用处。我就想着让他们折腾折腾,倒是真没想到这般法子!” 叶照死死搂着小叶子,一声不吭。 “难受吗?” “心疼吗?” 霍靖撩起她下颌,又戳上她心口,“让你出任务,你居然敢这般背叛我!如今是伤不得你,罚不得你,便以此罚一罚你吧!” 话毕,霍靖竟然掀帘下了马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