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舍不得即刻就卖房,好在管公司借钱这事是可行的,之前,他曾听人力的说过有这种操作,就是一想到要舔着脸去跟各层级领导诉说自己这点家事和难处,他多少还是感觉到了一点烦躁。 死要面子当然不好,他这样告诫着自己,但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22岁才毕业,没经历过多少磨难的年轻人,既往的求学经历也足以让他担得起一句天之骄子,骨子里的傲气犹在,尚未被生活彻底打磨干净。 尽管有小小的艰难,但总还是能想办法挨过去,直到这会儿,向荣依然没想过要去求助于身边最亲,也是最不缺钱的那个人,反而本能地想粉饰太平,打算能拖就拖,等自己全都解决好,再把向欣的事说给周少川听。 周少川不是他的提款机,一段感情也没必要添加太多的恩情道义,不然的话,可就真变成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扶贫。 如是思量着,向荣走到了楼下,一抬眸,赫然发现楼门前横着一辆骚包的小跑,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看着十分眼熟的人,正是有日子不见的黄豫,黄先生。 乍见该人的一刹那,向荣突然感到了一阵如释重负,他早就算到黄豫会来找他,果然比预期还提早了一些,只是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口呢?这事儿赶事儿的,居然全都挤在一块找上门来了! 那么,索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场化身为勇敢者代言人的向海燕,冲黄先生点了下头,之后一言不发地请对方上了楼,照例用一杯水伺候,先安顿好了巴赫,他把卧室门一关,这才出来招呼坐在外面的不速之客。 黄先生一向很擅长先抑后扬,佯装关心地问了几句向荣的工作,又夸他把屋子收拾得干净温馨,叙完闲话,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一摸大小、质感就知道不是现金,向荣打开来一看,原来是一沓照片。 照片中的人,正是他自己,且是那晚醉酒后在酒店的床上被拍下来的,周遭是略显凌乱的床单,几件衣服随意地散落在地,他赤裸着上身倒在床上,醉得堪称人事不知,脸上犹带着一点不正常的红,此情此景,倒也不由令人浮想联翩。 眼见背后的主谋终于肯露出行藏,向荣随手把照片往桌上一扔,眼望着黄豫,耸肩笑了笑:没用的,我甚至都不需要解释,周少川肯定不会相信这玩意。 黄豫深表同意般地点着头:当然,这本来就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我也没蠢到要指望拿这个去离间你们之间的感情。 稍稍顿了顿,他补充说:这不是数码相机拍的,为了表明诚意,我把底片也一并拿过来了,就在那信封里,反正这东西我留着也没用了。 那还不是因为没拍到实质性的内容? 向荣目光凉凉地掠过他:其实有点可惜,你们药量下得不够狠,让我还有劲反抗,不然应该能拍得更有说服力,不过,那时候就不该是照片,而是视频了吧? 说什么都好,毕竟你也没有证据。黄豫不慌不忙地笑着说,而且,你想多了,做到这样足够了,我并不想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他语气很温和,似乎也不是惺惺作态,向荣沉默了一刻,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或许黄豫说的确凿是实情,因为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肯对周少川解释,后者十有八九会选择相信他,反而对始作俑者会更加仇视,那就不仅达不到翟女士的终极目标,反而要适得其反了。 这么说来,他们的目的就不是要拿这事来大做文章,毕竟,翟女士的段位应该也没那么低。 所以,你是在警告我?向荣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 黄豫的脸上当即露出了一点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的轻松感:不,是提醒,而且是善意的提醒,不管你信不信,我本人对你毫无恶感,甚至还挺佩服的,守着少川那么一个人,还能不靠他,坚持自食其力,能力也足够,所以我并不忍心毁了你的前程。 微微笑了笑,他话锋一转:但你要知道,少川家人的势力远比你想像中大得多,说无孔不入亦可,因为只要有钱,几乎可以收买到一切人。老话都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也不可能谨小慎微地活一辈子,别说是十年八载了,随便这么折腾两三年就精神崩溃了,少川也一样,他不可能一直护着你,到时候再回想你因为他而受到的伤害,你会怨恨他,而他也会因为没能保护好你而自责,感情里头承载不了太多负面的东西,否则很容易会变成怨偶。 见向荣似乎要开口,黄豫对着他摆了摆手:你现在觉得心意坚定,这不奇怪,但不需要急于表态,好好想想我的话,接下来,咱们来说说少川的事。 他父亲的状况你也知道,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公司承载了两代人的心血,他作为周家子弟,有责任好好继承下去,而不是为了感情,将家族所有的事业全都抛诸脑后据我所知,他确实已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