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元贺思亲切又关心地问,就像往常一样。 谷穆注视着对方的一言一行,犹豫地说:你好像对这些照片并没有什么兴趣。 大概因为我很早以前就看过了吧。 不,不是的。 就算曾经看到过,可自己拍摄出来的照片被人观赏的时候,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好比刘单,白花花和加尔威他们每翻看一张照片,都能勾起他关于那张照片的回忆,而止不住地侃侃而谈,眼角眉梢都透着兴奋。 但元贺思却仍旧如此冷静,冷静到谷穆对此产生探究的好奇。 你,真的喜欢旅行吗? 元贺思愣了一下:为什么问这个? 我 谷穆刚说话,他旁边的白花花掀开了一本新的相册,手一抖,一张黑白色的薄纸片从中掉落出来,轻飘飘地划过谷穆的眼前,落在了他脚边的地板上。 哎呀,是我弄掉的,谷穆你能帮我捡起来吗?白花花说。 谷穆答应了一声,弯下身将那张纸片捡起,发现是张剪报后随意看了眼。只这一眼,他就顿住了。 这是什么?房屋出售启示? 他心中默念出上面写着的黑体大标题,但眼睛却愣怔地一直盯着上面的配图:二层带院子的小洋楼,院子的围墙上还爬着茂密的爬山虎。虽然图中的房子铁门锃亮看上去还十分崭新,但谷穆不会认错,这就是现在变成了老洋楼的四合院公寓! 有意购买者联系元先生。 谷穆正发愣间,他手中的剪报就猛地被人抽走了。他的余光只来得及看到了上面印着的这最后一句话。 那是什么?白花花指着那张剪报问。 不小心夹在里面的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抢走剪报的元贺思回答道,说话的语气却透着股不自然的僵硬。 谷穆盯着元贺思,而对方则避开了他的目光。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关于这张剪报,等到众人都看够了相册便各自回房。 元贺思也跟着离开去了厨房,说是要准备明天早饭的食材。谷穆在原地坐了一会,才从沙发上站起,去了对面的厨房。 需要帮忙吗? 他走到元贺思身边,小声地询问。 对方的后背肌肉微微紧绷了一下,但很快又松懈。最后元贺思回过头,冲着他点了点头:好。 元贺思大概是想给他们明天做小馄饨,所以正在擀面皮,他上去搭了把手。两人捏出十几个小馄饨后,谷穆才小声地开口: 你愿意和我谈谈那张剪报吗? 元贺思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会直接问我那张剪报上的内容。 谷穆说:我是想问,但我觉得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就算了。 元贺思问:为什么? 谷穆说:因为你们一直都很重视我的感受,所以我也不想让你们觉得不舒服。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元贺思说,我是说,为什么这么在意我的感受,还会小心翼翼地想要来询问我呢? 当然是因为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 谷穆张了张嘴,没有吐出心底的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 但在他已经放弃了追问之时,元贺思反而跟他搭话了:那张剪报应该是我的主人发布的,在我还没有产生意识的很早以前。 主人? 对,我是被他们亲自盖起来的房子,在我心目中他们就像是父母一样。 谷穆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万圣节,他去元贺思的房间里,对方找出的那堆五花八门的衣服。当时他曾问过这些衣服都是哪来的,而元贺思的回答就是 【这是我曾经主人的。】 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谷穆问。 元贺思想了想说:很幸福的一家人。三世同堂,祖辈和长辈都夫妻恩爱,还生了很多孩子,儿女双全。 我和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大概有十几年或者几十年,我的意识是后来诞生的所以记不太清。但不管时间长短,我那个时候过得很开心。 元贺思在描述他曾经主人的时候,脸上自然而然地带着浅浅笑意。谷穆不知为何觉得胸口有点涨,过了片刻才问道: 那后来呢,他们为什么要和你分开? 我不知道,我说过,我那个时候意识还没有明确诞生,记忆总是一阵好一阵坏。元贺思苦笑,我就记得那一阵子,家里的人总是不太全。除了孩子,大人的脸上都在强颜欢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