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被温好了送上来的,装在雪山耗牛角制成的粗糙酒盏里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将整个帐篷熏得暖烘烘的。 这种酒是大雪山人土制的酿酒,用的是雪山上少的可怜的一点农作物黑麦做的底子,口感粗糙,十分呛人,酒量差的一口就倒,但是御寒取暖却是极好的。现在大陆上盛行的那种叫做烈火之心的酒,就是脱胎于这种酒。烈火之心号称是弗雷尔卓德的勇士出征前喝的酒,其实是误传,这种酒才是真正的出征酒。 大雪山人一般称它为烈酒。 “烈酒?”卡尔萨斯端起酒杯放进他的黑纱里,一口喝干,满足地叹息了一声,似乎是满意于这酒的烈,只是对这个名字他颇有些不以为然。 说起来这个名字,也确实不够文雅,纵然是放在素来以野蛮著称的诺克萨斯,那帮子整天言必提刀剑的家伙也一定会取个诸如“屠刀”、“杀戮之血”之类血淋淋的名字,断然是不会取这么草率的名字。 陈森然同样举杯满饮而下,憋着气让那一股沸腾的酒液在自己的喉腔里肆虐,足足有一分钟才张开嘴让那一股气血冲散出来,他满意地点点头放下了杯子,看了一眼举着酒杯兀自觉得应该给这个酒改个名字的卡尔萨斯,咳嗽了一声说:“简单,质朴,不是很好嘛?” 他这句话是提醒卡尔萨斯不要再闹了,条件都已经谈好了,何必再浪费时间。 “我们大雪山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进了帐篷后一直没说话,只是看着三个男人的神射手艾希公主放下了手里的牛角杯,眯着眼摸着背后的寒冰大弓,看向了卡尔萨斯,“如果一杯酒的名字叫的好听,叫的响亮就有饭吃,不用死,那么我们当然会去想想,否则的话,倒不如叫烈酒。” 卡尔萨斯似乎天生就是个嘲讽脸,或者说这个老家伙在嚎叫沼泽那个鬼地方待了几百年憋疯了,疯狗一般见谁咬谁,刚刚和盖伦斗完,转身就又开始挑衅艾希。 而这个背着寒冰大弓的精致女人恰恰是个骄傲到了极点,丝毫不肯吃一点亏的,从她此刻眉眼锋利,寒气逼人就能看出,她是跟卡尔萨斯杠上了。 “咳咳咳……”身体原本就伤的有些重的盖伦喝了一整杯酒,火热的酒液冲的他整张脸瞬间涨红了起来,他咳嗽了一声,擦了一把额头上被烈酒蒸出的虚汗,“卡尔萨斯先生,我如果没记错,您也是德玛西亚人吧,入乡随俗可是美德啊。” 入乡随俗确实是昔年德玛西亚帝国的美德之一。盖伦这句话算是打圆场,不过倾向很明显,他是站在艾希这边的,不说艾希数次救他性命,就说卡尔萨斯那糟糕透顶的禀性,他也是不会去帮他的。再说,事情已经谈妥了。 “呵呵,不错。”卡尔萨斯看了一眼盖伦,又看了一眼陈森然,最后看向还是瞪着他的艾希,再次说了一句不错。 看起来像是妥协,不过陈森然从他摸着自己法杖那漫不经心的动作来看,这老鬼还想继续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