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然确实是在计划着什么,卡尔萨斯的失约是他安排的,阿瓦罗萨人的支援也是他安排的,泰达米尔的袭营计划当然也是他制定的,甚至为了配合他们和卡尔萨斯演戏,陈森然还让阿瓦罗萨人忍痛烧了他们自己的几十定帐篷。 这一切的一切当然是为了将计就计,在陈森然隐隐觉得有什东西被他所错过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按照斯维因本来的剧本往下演了。 因为,当一个真相隐藏在无数的迷雾背后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一切发生,直到接近那个真相。 本来一切都发展的很好,包括阿瓦罗萨人的支援时间,以及原本陈森然并不抱太大希望的他们那拙劣的演技。 但是情势在盖伦冲入黑色玫瑰杀阵的那一刻脱离了陈森然的掌控,他终究是人,不是神,他可以算到盖伦的拼命,但是他没有算到盖伦会这么拼命。 陈森然算是个足够的冷血的人,他可以在漆黑的雨夜里撑着一把伞默默地看着一切肮脏、血腥和残忍在希斯莱杰的身上发生而一动不动,就像是看一出悲剧。 他也可以在大雪的夜里,和卡尔萨斯那个老不死的神色轻松地看着艾希差点被那一只狮子脸的怪物撕成碎片还甚至有功夫聊天,就像是看一场事不关己的陌生的事故。 但是,有时候,他也是个足够偏执的人,偏执的足够他赌上自己的一切的疯子。 譬如说他在那个雷雨的夜晚看到那把此刻系在他的腰间的翠绿色的大剑的时候,就决定要为那个仅仅只是相识不到半月的还不能够称作师傅的男人复仇,与一个国家为敌,仅仅只是因为那一夜的酒很好喝。 又譬如说,现在,此时,盖伦被那无尽的黑色玫瑰合围,即将死去。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从马上翻下来,发足狂奔,从高地之上,一路向下,狂暴的风雪不能阻挡他的步伐,无尽的黑色花海不能令他有一丝胆怯,他如同一条疯狗般冲散了那些正在缓慢撤退的德玛西亚人,冲的无所畏惧,一往无前。仅仅也只是因为,那一夜的酒很好喝。 陈森然冲刺的步伐极快,他那敏捷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般突破了之前的乱战之地,即将要冲破那最后的一道防线,与那些此刻已经进入了最后底线的诺克萨斯士兵正面相撞。 就在他的前脚踏出整个人即将高高跃上空中,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那一把曾经所向无敌的翠绿色大剑即将出鞘饮血的那一刻。 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那一只伸出的速度并不快,陈森然甚至能够直接无视着冲撞而过,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这只手的主人是一个女人,一个一直站立在第一线没有退却的女人,艾希。 “让开。”陈森然放缓了脚步,握剑的手却没有松懈。 “你会死的。”艾希看着这个之前一度被他鄙夷的男人,就在前一刻如同一只不要命的疯狗般从餐桌高地上一路狂飙而下,她的眼里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柔软。 陈森然当然也看到了艾希眼中的那一丝柔软,他当然也明白其中所饱含着的善意,现在的局面,盖伦几乎是必死了,陈森然一个人去,下场也只有死。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