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 他可以想象的到,如果真的葬身在这龟腹中,他这辈子的父母经历这场丧子,该如何悲痛。 难道他真的就如那张婆所说一般,是讨债鬼投生,无半点益处,生来就为了惹父母亲缘一场伤痛? 我才不是什么讨债的恶鬼! 宋延年愤恨! 似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力量自他的眉心一闪而过,同手中的白银鱼珠串遥遥呼应。 似一场烟花在脑海中炸开,难以言说的,一种似玄非玄的感觉,光芒过后,宋延年在自己的脑海里看到了一本闪着微微银光的书。 书无风自动,刷刷刷的翻卷着书页,猛地停在了其中一页。 而上面,一道似符箓般的图画,正放着微弱的光。 鬼使神差一般,又好似做过千万遍,宋延年以手为笔,以水为墨,在水中凭空的描绘着那图画上的一笔一划。 横竖撇捺,一股灵韵之气似缠丝一般,在周身无处不缠,连绵不绝的灵韵之气又如游龙戏水般一气呵成。 最后,随着宋延年的一个拍击动作,连同他一起被巨龟吞入口中。 都说世人枉费朱与墨,一点灵光即是符。 刹那间,符成,水下巨变。 巨龟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冲天的火光自它口中符箓处喷薄而出。 然而,那燃着白光的火焰,虽然一眼看过去温度就不容小觑,但奇异的,水中的温度并没有升高。 受影响的只有那巨龟。 宋延年被剧痛之下的巨龟吐了出来,痛苦的巨龟搅动着水流,眼见就要在水下形成巨大灾难。 就只见那白光似的火焰猛的高涨,只两三个呼吸间,巨龟就被燃为灰烬,留下一个巨大的龟壳。 龟壳随着白光,似火炼一般,不断的缩小,最后成为巴掌大,散发着氤氲的光芒,缓缓下沉。 宋延年蹬着腿,凑近了将那龟壳托在手心。 一瞬间,巨龟的无数的记忆,似走马观花一般的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原来这只是一只拥有稀薄的海鳌血脉的寻常乌龟,身子也仅仅如碗口一般大小。 从出生破壳之日起就一直生活在溪陵江水域,每日吃着河中的小虾米,躲着渔人的捕猎,偶尔再爬上一块石头翻晒着龟壳,龟生过得有滋有味。 变化发生在近期。 近来,它寻着一股本能,游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海眼旁边。 巨大的海眼直通海底,常年呼啸着凌冽的海风,又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卷入其中的任何生物。 而这只乌龟,刚一靠近海眼,就被卷入了这神秘海眼中。 受海眼疯煞之气影响,成功的激发了血脉中的海鳌气息,又在吞噬了无数的气血后,变成了现在这庞然巨大之物。 传说中,成年海鳌四肢如擎天柱,曾在天地浩劫中被人圣采摘四肢以补天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从海眼里出来后的巨龟,继承了血脉中的海鳌记忆,分外的仇视人类。 再加上处在幼年期的它,是需要更多的血肉之气来蕴养自身的。 才有了今日的沉船之事。 宋延年攥紧了手中的龟壳,看着它一言难尽。 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手串,经过刚才那一通折腾,光芒已经几不可见了。 而一直在水中能够畅通呼吸的他,也感觉到了肺部憋闷的生疼感。 他反应过来,原来先前落水这么久而没有昏迷,是这白银鱼手串的功劳。 只是这手串经过方才画符,为了引动天地灵韵,已经崩溃在即了。 想到这,肺内窘迫的的他连忙拼了命的踩水往上。 透过水面上的阳光,和多个漂浮的人擦肩而过。 那些人多是无知无觉的漂浮在水中,不知生死。 宋延年尝试像方才一样,引动水中无数的灵韵之气,让它们形成一个个无形的气泡,包裹着他们,隔开水流,缓缓的浮上了水面。 手腕上的珠串,经受这一遭,灵光飘忽的闪动了一番,彻底碎成细碎的光芒,融入了水中。 宋延年摸了摸光秃秃的左腕,还来不及惆怅,就听到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呼喊。 “延年,你在哪里。” 只见他爹宋四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深吸一口气再一个猛子的扎入水中,不停寻找着他,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焦急慌乱。 “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