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一张兔子皮值几个钱,也值当老哥哥挂在嘴边讲。” “我家延年啊,在书院里可都赖你们照顾了,这里边就一点香菇木耳的干货,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我和孩子他娘的一点心意,收下收下!” “那我就收了啊。” 褚伯听罢,起身将桌上的木耳香菇收到旁边的柜子里,又抓起床头的藤壶,翻出一个黑色粗碗。 噗呲噗呲的往碗中倒了一杯热水,往宋四丰面前一递。 “你在这里喝口水暖和暖和,我给你喊孩子去。” 宋四丰端起碗咂了一口,喟叹:“还是老哥哥心疼我,这下可暖和多了。” 好听话谁都爱听,听到这话,褚伯呵呵笑了两声,背着手溜溜哒哒的抬脚出了门房。 他来到书院后面,冲着玉兰树旁的窗棂喊: “宋延年,宋延年在吗?你爹来了。” 屋内,正凝神练着毛笔字的宋延年,听到喊声后连忙将笔往砚台上一搁,撑着凳子滑了下来,探出头喊道。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话才落地,就往外跑。 褚伯落在他身后,看着宋延年的背影一哂。 “这娃娃的腿脚就是比咱这老骨头利索。” “爹!” 宋延年推开门,看到眼前的宋四丰,不由得眼睛一亮,三两步就跑到他爹面前。 宋四丰被自己儿子这中气十足的一喊,唬得一愣,忙将手中的粗碗放下。 他看了看外头,奇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是你褚伯喊你的吗?” 宋延年:“是啊,我听到你来了,可不就得跑得快一点嘛。” 宋四丰见他穿得单薄,连忙伸手捞了过来。 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冷不冷,怎么也不穿件袄子就跑过来了,也不怕冻着。” “急啥!爹又不会跑。” 一边唬着脸,一边将带来的厚袄给他套上。 嘴里还叨叨,“还好你娘周到,让我带了件厚袄给你。” 宋延年贴着他爹的脸亲呢的蹭了蹭,“爹,我都想你了。” “啊!好冰!我给你捂捂。” 宋四丰扒拉下捂在自己脸上的手,“没事,爹不冷,就是外面风大吹的,一会儿就好了,你别把自己冻坏了就好。” 他说完继续问。 “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我们要准备回去了。” 宋延年听到这话,双眼晶亮,一脸迫不及待。 “昨儿下午我就收好了。” 他终于要放假回小源村了。 话才脱口而出,宋延年又懊恼的挠头,“不过我还有一些书籍还没整理好,都是今天先生给我的,要我假期里带回家温习。” “还有,刚才等你时,我见你迟迟不来,就摊了纸磨了墨写着功课,现在桌子上乱糟糟的,砚台和笔都还没清洗。” “爹你得等等我了。” 后面的褚伯晃晃悠悠,终于回到了门房,听到这,插嘴道:“宋老弟,这孩子放假,回家的行囊估计是多了一点,你进去帮他收拾一下吧。” “你们家远,迟了船该赶不上了。” 宋延年见褚伯回来,连忙从他爹身上滑了下来,这时听完褚伯的话,也将期待的视线投向他爹。 虽然自己也会收拾,但有人帮他当然更好了。 宋四丰踟蹰:“这书院的规矩,不是不让大人进去吗?” 褚伯摆手:“没事,今儿人都走光了,书院里就剩钱婶和我。” “一会儿你们走了,我和钱婶也该落门插回家准备过年喽。” 宋四丰再次告罪:“嗨,都是我来迟了,连累老哥哥在这等着。” 褚伯:“客气了不是,快去吧。” 说完,冲他们摆了摆手,拿起粗碗,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热水。 宋延年:“爹,我们走吧。” 他上前牵着他爹的手,往后院寝室走去。 在经过白玉兰树的树旁时,宋四丰看着那截包裹着树干的草毡皮,感叹万千。 “这书院和我们小山村就是不一样,延年你看,连一棵玉兰树,都得穿上草毡子御寒,我们那儿的树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