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都有些缩紧。 张宝珠被捏得有点疼,她蹙了眉却没有说话,只是停了吃糖葫芦的动作。 林氏支支吾吾,眼神躲闪,不敢对上船老大的眼睛。 无他,这船老大长得太不像好人了。 只见一道食指粗细的刀疤,从他脸上,自左眉斜劈至右脸颊,疤痕狰狞又凶悍! 让人害怕的同时,不禁又为他保住眼睛而庆幸。 船老大头上带着斗笠,斗笠边缘是一层黑色的粗布,似乎是察觉到林氏的视线,他将帽檐往下一拉,遮盖住了神情。 “去哪?” 声音暗沉,瓮声瓮气,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林氏:…… 怎么听起来更吓人了! “没,没去哪儿,叨扰船家了。” 她拽着女儿的手,准备再等一艘船,实在没有船,打道回府也是可以。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船舱里传出一道声音。 声音干净清澈,带着明显笑意。 “老张,她去小源村,和我一起的。” 听到这话,林氏的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船舱。 只见船帘“唰”的被打开,里头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少年头戴纶巾,身穿一身青衣,虽还年幼,可隐隐见其风骨。 “铭哥儿媳妇,好久不见了。” 林氏看着宋延年,眼里闪过惊喜。 迟疑:“是延年吗?我都不敢认了。” 变化有些大,不但身量长高了,五官也长开了一些,掀着帘子的手,细长却不枯瘦。 一看就是能写一手好字的手! 她见面前这小孩笑了一下,笑容明亮,宛如深山石涧中一涓寒泉,清冽又干净。 心头的紧张不适,顿时如云破光出,不见阴霾。 宋延年:“是我。” “铭哥儿媳妇你都没变,远远的,我就听出了是你的声音。” 林氏抚了抚脸颊,“哪呢,老喽老喽。” 谈话间,宋延年走出甲板,撑手一跃,身姿灵活的跳上了岸。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鼓出一个潇洒的弧度。 乌篷船经他这番动作,却纹丝不动,船身下的水波,甚至无一丝荡漾。 宋延年接过林氏手中的包袱,“我来吧。” 接过包袱时,他的视线落在林氏身旁的小姑娘身上。 察觉到外人的目光,张宝珠捏紧糖葫芦,悄咪咪的往林氏身后藏住身子。 宋延年见状,又是一笑:“这是宝珠吧,我听张诺提过。” 林氏点头,她蹙着眉,声音里有一丝愁苦。 “是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听话又乖巧,就是怕生的紧。” “许是怕生,都这么大了,说话还不大利索,可把我和他爹急死了。” 宋延年听着林氏的忧虑,视线又注视在这三魂七魄有些散乎,不够凝实的小姑娘身上。 半晌,他移开了视线,笑道。 “没事,多长长就好了。”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桃木环佩,将它递了过去。 “给!见面礼。” 林氏本想推拒,但她看了一眼这东西,见它只是木头雕刻的一个环佩,上面浮雕着寻常的花草。 平平常常,显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给小孩儿玩倒是没什么问题。 她心下一松,遂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宝珠。 “没事,收吧,这是你小叔公的一点心意。” 张宝珠挪了挪脚步,从林氏身后走出。 她怯生生的抬眼看了下林氏,又飞快的瞥了宋延年一眼,这才低头拿过桃木环佩。 拿过环佩后,她的表情就变了。只见她一脸的稀奇,肉乎乎的手指头不停的扣着环佩上浮起的纹路。 林氏见状,伸出手要帮她挂脖子上,张宝珠一转身躲闪了过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