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尝味道一个就好。” 白爹:“嗐,来我这儿就跟自己家一样,不要生分,你们玩去,这儿我自己忙的过来。” 宋延年看了怀中揣着的油纸:……最终,他还是客气输了。 “……伯父太实在了,这用料才卖三文钱一个,赚的不多啊。” 油纸袋中的包子一个个又大又胖,色白面柔,就连上头的褶皱都透着用料实在。 白良宽摊手:“没办法,我们都是做老顾客生意,也不好意思开口提价。” 当然更不可能偷工减料了。 “我老爹做了几十年的包子,味道还行吧,再过个十年八年,我家包子坊也算老字号了。” 白良宽喜滋滋,到时他也算名副其实的少东家了。 宋延年:“……”哪有这么寒碜的老字号哟。 两人闲聊了几句,宋延年提起进医馆里的举子。 “我想起你提过,乡试最后一场前夜有些闹肚子,刚好要来青鱼街买点东西,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白良宽:“没事,我早就好了。就是这些天等着放榜有些着急,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我老爹让我过两日去我舅爷家散散心,延年你一起去吧。” 白良宽的舅爷在琼宁城外湾下的葛家村,离这儿只要小半天的水路,听说风景颇为雅致秀丽,且乡间多草木,气候凉爽怡人。 是一个不错的避暑地。 宋延年想想近来也无他事,便应了下来。 他婉拒了白良宽要陪他买东西的心意,开口道。 “你回去帮伯父忙吧,我看伯父的胳膊好像有些不便。” 白良宽:“你看出来啦?眼睛还是这么尖利。” “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些天我老爹胳膊肘总有些酸疼,特别是清早刚起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东西轧到啊。” “去医馆看了大夫,大夫都说没事。” “但我老爹这手啊,总是使不上劲,这几日坊里包点都是我包的,嗐,真希望这次就能中举。” 那样的话,家里也能轻省许多。 宋延年理解他的希冀。秀才和举人,虽然只差了一场乡试,但那待遇可以说是天冠地屦。 新晋举人可以在家门前建立坊门,用于纪念乡试合格,这笔银两由官府下发,称为牌坊银。 中举后,还会有小商小农拖家带口的捧银依附而来,到时生计肯定是不愁,还能够发笔小财,更重要的是,举人是可以出仕的。 府,县教学训导,主簿等这类的八九品佐官都是由举人担任,家里有门路的,甚至还能够谋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县令当当。 举人有面又有财运,面子里子都有,还能惠及家人,远非秀才能比,是以秀才们削尖脑袋都要继续举业。 穷秀才富举人,古人诚不欺人。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默。 宋延年:“再过七八天就知道结果了,此时静候佳音吧。” 白良宽:“希望如此。” 临分别时,宋延年交代白良宽。 “你回家后,看看伯父那屋是否有镜子对着,屋门对镜,镜煞易成,尤其是这等门中煞,于风水不吉。” “伯父的手痛,就是被这煞冲击到了,你将镜子拿掉就没事了。” 同窗多年,白良宽是知道宋延年于风水一道上的痴迷,平日里一本《易经》时常翻阅,那本书的纸张比其他本书更薄一些。 可他自己却不大信这些的。 “这……” 宋延年:“试试又无妨。” 白良宽听完这话,点头道,“这倒也是。” …… 云在东,雨不凶,云在南,河水满。 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万里无云的天空不知不觉中就被云朵占满,南边一片的乌云。 原本还天光大亮的琼宁,好似一下就进入了黄昏时刻。 “快快,要下雨了,大家快支棚。” 青鱼街小摊贩高声呼喊,他们都抓紧时间,手脚麻利的替自己的摊子搭起棚屋,手一甩,油布就搭在了支棱好的杆子上。 夏日时常来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雨,这暴雨来的快,也去的快,商贩养家糊口,根本舍不得归家,往往是棚一搭,等雨停了继续开市。 这时有屋檐遮雨的商铺就显得从容多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