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样,就像吃了没有味道的土,呸呸呸……难受死我了。” “……” 当然,除了大部分人说难吃,也有人一头雾水,其中就包括宋四丰和老江氏,大家伙儿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寿包,怪道。 “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味道呢?我还觉得这豆沙馅做得太甜了,腻!” “是啊,我这个也是,甜的都齁嗓子了。” “……你们自个儿上火了吧。” “……” 说味道难吃的人不信邪,都是村民大老粗,大家也都不介意,嚷嚷没味道的人直接抓过旁边喊甜那人的手,低头就是一咬。 “唔,真的是甜的。” 被咬的那人气得不行,拿起另一只手就去垂他的头,“好你个江窝蛋,你瞧瞧这寿包,上头都是你的口水了,我还怎么吃?恶心死了!” 江窝蛋不在意的摆手,“小事,都是汉子怕啥,我先头也没嫌弃你口水啊。” 旁人气得仰倒。 江窝蛋不理,他满脸不解的喃喃:“怪了,我这个为什么没味道,还这般难吃,按理说不应该啊,江家在同一个包点铺里买的呢。” “嘻嘻,憨货~”一道幽幽渺渺的声音在他耳畔若有似无的响起,声音似有几分耳熟…… 江窝蛋惊疑:“是谁?” …… 宋延年:…… 能不难吃吗?说包子难吃的村民,抢到的包子都是鬼吃剩下的。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祠堂半空中飞来飞去抢夺寿包的老太老头鬼影,简直想要捂脸。 真是身姿敏捷啊。 “够了够了,你们抢些这包子干嘛,吃了是想长长久久当鬼吗?” 灵韵似水波传开,宋延年的声音一下就传到了各个鬼影的耳畔。 鬼影幢幢,隐隐有嘻嘻的笑声:“不知道呢,老太(老头)我见到这不要钱的东西就走不动路喽,不捡鬼心难受的慌。” 宋延年:…… 做人贪便宜,做鬼都没忘,从一而终,很好很好。 宋四丰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瑟瑟的挨近自家儿子,一双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悄声问道:“儿啊,爹有点慌。” 宋延年瞥了一眼离他爹远远的众鬼,鬼影见他爹的视线扫过,隐隐还有逃窜之意。 ……莫慌莫慌,鬼见了你,比你还要慌! “不打紧,爹你看戏吧,新戏又开始了。” 随着八仙和金王母谢幕,帷幔一拉一开,紧锣密鼓,快板二胡齐奏,新一折的戏曲又要开唱了。 不愧是近来生意爆棚的吉祥班,新戏编排的精彩又引人入迷,不但人看了拍手叫绝,鬼看了都能飞上天嚎叫。 宋延年看着这群魔乱舞似的景象,一脸生无可恋。 真是一次糟糕的看戏体验啊。 虽然儿子说了不打紧,但宋四丰依然如坐针毡,他连一向最爱看的戏曲都听不进去了。 他摸了摸后脖颈,紧张兮兮的问道,“刚是不是有鬼对我吹气了?” 宋延年:“……没呢,那是风。” 宋四丰:“噢噢。” 老江氏分神看了宋四丰一眼,语重心长道,“四丰啊,再爱看戏也不是现在这样。” 宋四丰不解:“嗯?娘你说什么?” 老江氏:“想要上茅房就快些去,忍着会出大毛病的,快去吧,娘帮你守着位置。” 宋延年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爹的这副模样是有几分像想上茅房的样子。 原先不说还不觉得,这一说,他还真有些想上茅房了,宋四丰拿眼看宋延年,“儿啊,咱们一起去吧。” 待两人离开座位,还听到老江氏的嘀咕声。 “多大人了,上茅房还要儿子陪,羞不羞。” …… 两人从祠堂的后门走,后门处有一个天井,天井后头的那间大堂屋里,此时摆满了先人的灵牌。 无数白烛微微泛着冷光,隐隐有幽冥之意。 宋延年的视线从一个个灵牌上扫过,今日是江家请来的戏台子,摆在主桌上的就是江老太的灵牌。 戏曲清幽,慢戏听味,快戏听字,爱恨缠绵中隐有通幽之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