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的手无意识的抚过珠串,待指腹感受到那一粒粒的凸起,她的心是史无前例的宁静。 她看了一眼宋延年。 真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书生居然是一个道长,且道法精湛一身灵韵收敛自如。 此时他不再掩饰,周身的灵韵竟比之前伤她的老和尚还要深厚几分,而且,他没有对她喊打喊杀,态度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瑶娘心中升起一丝妄想。 “道长,瑶娘自知罪孽深重,却还是有个不情之请,想求道长成全。” 宋延年:“你说。” 瑶娘的手按在珠串上停顿了一下,似有不舍,片刻后,她还是将它小心的褪了下来。 她将珠串奉到宋延年面前,低声祈求道。 “待我魂灵消散,道长能否替我将这珠串寄还给故人?” “此物乃是瑶娘的心头之物,瑶娘自私,终是不忍让它随我湮没在这黄泥之中。” 宋延年没有接过珠串。 瑶娘心生失望。 不行吗?就是这么温和的道长,也不愿替鬼物完成这小小的心愿吗? 她垂眸放下手。 也是,鬼物诡谲多阴邪,它们的话怎能轻易相信。 宋延年:“听你的意思,这故人对你来说,很是重要?” 瑶娘点头:“重要。” 重要到她都不敢回去再看他一眼,她怕自己会后悔,会忍不住的霸占他,然后……伤害他。 她笑了一下,“不瞒道长,今日这破庙里的人如果不是书生,瑶娘一定会将他拆吃入腹,吸成人干。” 书生的宽袍和书芨,总是让她想起故人…… 宋延年望进瑶娘的眼里,里头红光一闪而过,贪婪又诡异。 显然人干一说,并无夸大。 宋延年点头:“我相信。” 艳鬼多是情殇之人衔怨自伤而亡,最是凶残狠辣,对男子更是仇恨的很,所以,他见瑶娘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放过马阳钊,着实是惊讶了。 只能说,她的故人于她而言,确实重要,重要到旁人只要有他两三分的影子,她便能克制自己的天性,心慈手软。 瑶娘苦笑了一下。 “重要又如何,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夫人了。” “他的书童也会像今日的小书童一般,句句不离家中的少奶奶,话里话外的维护着她。” “我又算的了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说到后头,瑶娘惆怅不已。 宋延年:…… 他怎么不知道这昌平兄已经娶妻了? “你回去看到他成亲了?” 瑶娘摇了下头,“那倒没有。” “艳鬼本就是无情鬼,人鬼殊途,他和我在一起活不长的,所以我走了。” 瑶娘停顿了片刻,继续道:“走的时候,我将他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琼宁寸金寸土,他没了钱财一定会回老家,我听他家书童说过,他的家里人早就催着他成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定有了夫人,说不定也有了孩子 瑶娘又是惆怅又是难受,眼里不时有凶光浮过。 宋延年:…… 走的人是你,生气的人也是你,讲点道理好好! 他想起弹尽粮绝,就差露宿街头的王家主仆。 那时自己借了他们银子,银扇都拿来给他家公子买肉补身子了,自己倒是天天挂面搁把青菜,再放几粒盐巴…… 一吃就是月余。 想起王家主仆二人受的罪,宋延年顿时对瑶娘不满了。 “你走就是了,还要卷他钱作甚?他哪是你重要的人啊,是你的仇人还差不多。” 瑶娘笑了一下。 果然是个年轻的书生,还未沾染世间的爱恨情仇。 “我走的时候想,恨一个人总比爱一个人来得容易,我希望他恨我,不要再来寻我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