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真的。” “你瞧我给你讲过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这样?” “这恶鬼虽然可怕,但它是明晃晃的吓你,看多了其实也就那样,不可怕的。” “可恶人就不一样了,他还懂得披一层好看的人皮,外头花团锦簇,内里腐烂恶臭,冷不丁还拖人一起陷入这恶臭的泥塘。” “多吓人啊!” 宋四丰:…… 这么一说,倒真有几分道理。 他见宋延年正在摆弄桌上的一个卷轴,不禁有些生气。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 宋延年莫名:他怎么了? “我啥都没干啊!” 宋四丰痛心疾首,就是啥都没干,他才说他磨叽啊。 “你看看你,咱们都回来好一会儿了,你怎么还不处理你手上的这本邪书?” “爹和你说啊,这事就不能过夜,过夜它就有事端发生,戏文里都唱了。” 宋延年:“……爹,这叫夜长梦多。” 宋四丰:“是是,它就是这样唱的。” “你瞧你,又开始磨叽了不是,快将这本书烧了。” 宋延年:“在弄了,爹你别急。” 土泄火且克木,这卷轴上有一圈的黄泥线,是他当初加在毕方身上最后的一道封印。 宋延年用符力将卷轴上的黄泥线震断。 卷轴铺开,毕方振翅图出现在宋四丰面前。 “延年,这是你画的吗?” 宋四丰惊叹了。 他伸手摸了摸毕方鸟轮廓,这羽毛,这色泽,当真是好看,就好像下一秒,这画中的鸟好像就要拍拍翅膀从画中飞出来了。 宋四丰不错眼的又看了几眼毕方振翅图。 须臾,图中毕方鸟那轻薄如蝉翼的羽尾轻轻震动,蓝光似水一般的晕开。 “毕方~” 宋四丰侧头看宋延年。 “延年,爹是不是真的上年纪了?我好像看到这鸟动翅膀了,它还啼叫了一声。” 宋延年:“爹,你没有听错。” “这不是我画的,这是前些年封印的毕方,我给你说过这事,你还记得吗?” 宋四丰有了印象,“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就是前几年你来信说的,为了自己的情鸟,怒发冲冠,用火烧了琼宁州城洒金街的那只鸟?” 宋延年点头,“是它。” 宋四丰又看了一眼这蓝羽白喙的大鸟。 真可怜,天生没了条腿不说,后来连媳妇也没了。 “毕方,毕方~” 宋延年伸手,由上而下的拂过这卷轴,随着他的动作,毕方鸟的叫声愈发的响亮。 白光大盛,宋四丰再一睁眼,卷轴的上空已经悬浮着一只蓝羽艳丽缥缈的大鸟。 蓝羽下,点点艳红的斑点闪着危险的光。 “毕方~” 宋延年一把捏住毕方鸟的白喙,警告道。 “我和你说啊,你这才出监狱放放风,要懂得惜福,要是表现得不够好,我就又把你关进去了。” “下次你想在出来,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自己想清楚了。” 说完,他就放开了毕方鸟的白喙。 毕方鸟瞬间就耷拉下了尾羽,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 “毕方~”知道啦。 接着,它身上的红斑便由原先鲜艳欲滴似的艳红,转化成了普通的红色。 宋延年这才满意的点头。 很好,他喜欢识时务的鸟。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