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翠翠:“嗐,走了走了,你家大人哪里不知道这事,就是他先和我说你要找我的……” “磨磨蹭蹭做什么!走啦,还想不想抱美娇娘了!” 张谷安喜滋滋:“哎!” …… 待两人的声音远了,宋延年这才出了书房,身形几下晃动便出现在署衙的大街前。 他走过万里街,街市热闹,家中有闺女的都到老树下挂一条红绸,虔诚的许愿家中儿女顺顺遂遂。 阳光下,老树的绿叶漾着鲜活的颜色。 屋舍,街道,人群……周围的场景如水墨一样的淡去。 过了一炷香后,愁牢山顶。 宋延年看着那残留的坑洞,周围雷霆之火焚烧的痕迹经过这几个月的休整,绿树已经重新焕发出光泽,只有一些焦黑的枯枝,昭显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火和大雨。 宋延年蹲下,只见他捻了坑底的一抹土在鼻尖嗅了嗅。 果然,虽然味道已经淡去了,但这味道和纪家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起身,目光落在前方。 那儿种了一丛的芭蕉,此时盛夏时节,芭蕉树枝叶肥大,青翠的芭蕉叶似大蒲扇。 山风吹来,芭蕉叶摇摇摆摆,好似在为人送来清凉的山风。 在芭蕉树下,一块方形的大石块倒在地上,阳光在上头洒下斑驳的痕迹。 宋延年抬脚走了过去,俯身将这石碑翻了过来。 许是高山寒冷,抑或是芭蕉叶投下的阴影,这石头入手一片的沁凉,待翻过时,方正的石碑上简单的写着花氏彤娘之墓。 宋延年叹了口气,将墓碑重新的立好,这才往山下走去。 看来,那日去峒阳,昌平兄在草丛里便是同这个花彤打过照面…… 茶摊上的小哥曾说过,那日之前有一场雷火,便是那雷火恰好打在了这棺木上,破了这败椁的风水。 往山下走时,宋延年的速度便慢了许多。 越往山下走,山石越是多,怪石嶙峋,山崖陡峭。 山脚盘山的那条路也十分的险绝,约莫只能容得下两辆马车并排而行,路面上一片的碎石,过往的马车和百姓路过这段路时,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宋延年往前,倏忽的,一道光折射过眼睛,他往后退避了避,侧头看向光去的地方,发现这是镜子折射的光。 顺着光亮,宋延年在山壁的一个缝隙里发现了一面八卦镜,八卦镜一半在缝隙里,一半在外头,夕阳的光恰好打在镜面上,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这是?”宋延年捡起八卦镜瞧了瞧。 太极动而生阳,静而生阴,一阴一阳就是两仪,两仪又生一阴一阳,谓之四象,四象再生阴阳,便成八卦。1 八卦镜,向来有镇邪化煞的作用。 宋延年抬头看了一眼山顶,估摸着这八卦镜应该是花彤的棺木里落下的。 夭折之人怨气大,更何况是花彤这样大喜日子怒气攻心而亡的。 他拎着八卦镜便往前走,再往前有一座茶寮。 茶寮里。 茶摊小哥看到客人来,连忙迎了过去,“客官要点什么?” “摊里除了茶水还有绿豆汤,茶叶蛋,还有一些卤煮……” 宋延年将八卦镜随手往桌上一搁,笑道,“来壶清茶便好。” “好嘞!”临走前,他多看了一眼八卦镜,又偷偷的打量了眼宋延年。 真怪,瞧着也不像道长,怪年轻好看的! 就在宋延年等茶水的时候,茶摊小哥倏忽的眼睛一亮,几步走出茶寮朝来人迎了过去。 他一把接过那人手中的木桶,另一只手挠着头,面上有着憨笑。 “你怎么又帮我打泉水了,多重啊,我自己来便好了。” “我奶奶都说了,女娃娃别干重活。” 来人一身的白袍,从头裹到脚,只露出手背上一点点的肌肤,细腻苍白又带着没有血色的青,也因为这一身的白袍,让她显得愈发的瘦小。 宋延年原先正百无聊赖的以指敲击这八卦镜,倏忽的,他的动作顿了顿,回头朝茶摊小哥的方向看去。 那边,女子低着头,小声道:“不重,我力气大,不怕重。” “是哦,我都忘记了,你的力气比我还大哩!”茶摊小哥裂开嘴笑得欢快,阳光下,一口大白牙好似会反光。 “对了,咱们去茶棚说话吧,你皮肤不好,晒多太阳会受伤的,走走。”说完,他转身往茶摊方向走去,示意白袍女子跟上。 女子抬头,正好和宋延年的目光碰到了一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