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落,随着铃铛声,米粒大的蜘蛛如潮水一般朝酒坛行进,动作比方才在城外时慢了许多。 “不急不急,慢慢爬,我等你们啊。”石月心心疼,真是饿坏了。 待所有的蜘蛛都爬进去后,她又丢了一些新作的虫食到酒坛中,这才用红布将坛口塞上。 再次看了一眼蛛丝密布的署衙大门,石月心差强人意的点头。 这吉兆勉勉强强是够了。 她转身跑进夜幕中,不过是须臾的时间,人便已经跑出了大老远。 …… 到了城门外的草丛,她将酒坛往地上一搁,掀开上头的红布。 蜘蛛们差不多已经吃饱了,闻到新鲜的空气,它们当下便八只脚齐爬,似后头有狗撵一般的爬进了草丛深处。 石月心倒腾了下空荡荡的酒坛,嘀咕道。 “跑这么快……我还有话没说呢。” 不管了,不管了。 她站起身子四处瞧了瞧,目光落在两三丈远的一棵大榕树上,抬脚走了过去。 …… 石月心将酒坛子侧躺的搁在树下的大石头上,确定雨水不会淋进去,又往里头搁了许多虫食。 最后,她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满意道。 “好了,小蜘蛛们,回头饿了再能过来吃饭啊。” 她的这些虫食可不简单,吃了后元气满满,力气也大,在虫界不说以一敌百,以一敌十还是可以的! 最后又看了一眼大酒坛,石月心这才转身离开了。 …… 在她走后,小蜘蛛们哪只都没有来。 众人听不到的地方,蜘蛛之间口口相传。 闻到那香香的味道了没有? 不能吃!不能吃!吃了就会被大块头抓去吐丝。 不吐不行,有叮叮当当的声音压着你,超可怕的…… 米粒大的蜘蛛抬了抬腿,让乡亲父老们看它的肚子,它原先胖胖又鼓鼓囊囊的肚子已经干瘪得只剩一张皮了。 小蜘蛛愁大苦深:它都空虚了。 同样被抓去的蜘蛛各个心有戚戚焉。 其他侥幸慢了一步的小蜘蛛,在看到前辈们的惨状,这下是不敢去大榕树下了。 就算那酒坛里的味道再诱人,它们也忍住了,为了逃离这种味道,它们更是连夜搬离了这片地界。 草丛中,几只黑褐色的小蛐蛐出没在草丛。 它们的长腿绷直,黑黝黝的眼睛一瞬不动的盯着前方的酒坛子,只见长腿倏忽一跳,两下便越跃到了黑乎乎的酒瓮之中。 “瞿瞿,瞿瞿~” 万籁俱寂,只有蛐蛐们欢快的唱着曲子。 …… 天边一道鱼肚白,新的一日即将开始。 昨儿忙得有些迟,但是时间一到点,昆布自动便醒了。 昆布睁开眼睛:嗯? 只见屋里一片的漆黑,他有些莫名,难道他起早了? 片刻后,他便察觉到了不对了。 就算是他起早了,这署衙门口红灯笼的烛光也该透过窗棂照进来,不可能是一片漆黑啊。 昆布猛地坐了起来,抖着手给自己点上蜡烛。 他举着烛台,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这才猛地推开了自己的小房门。 片刻后,昆布瞪大了眼睛看前方白茫茫的大门,一阵风起,蜘蛛丝随着风轻轻摆动,就像是纱账一般。 因为门被用力的推开,上头一摞的蜘蛛丝“啪叽”一声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昆布头上。 昆布手薅了薅,蛛丝便散开了,他傻眼,“这是…这是是蜘蛛丝啊!” …… “大人,大人,不好啦!” 宋延年才刚推开门便见昆布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