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过了方才,尤其是那手起刀落间,让这些黑衣人露出真面目后,元德帝对这个年玉,更高看了几分。 仿佛,此刻在他面前的人,无关男女性别,更无关身份地位,只是一个聪慧而睿智的灵魂。 他不得不承认,今日,能如此将这些见不得光的人从黑暗中暴露出来,都是年玉的功劳。 元德帝如此说,年曜也没了话。 当下,赵焱心中咯噔一下,袖口之下拳头紧握,再想争取,元德帝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事,就如年玉所提议,由楚倾查,至于焱儿,你受了伤,这几日好好调养。” 一锤定音,赵焱想争取的心不敢再表现得太过强烈,若因此招来怀疑…… 赵焱拱手,朝元德帝一拜,“是,皇上。” 楚倾也领了命,这倾玉阁,一夜的折腾,血流成河,元德帝眉宇之间,添了疲惫,吩咐楚倾去诏狱将宇文皇后放了,又进赵逸房间坐了会儿,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宇文皇后连夜被释放。 仅是一个时辰, 倾玉阁内的尸体,就已经被清理干净。 所有人都散去。 房间二楼,年玉的闺房里,火盆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寒意。 女子沐了浴,一袭白衫随意裹着身体,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身后,女儿的柔美,看得让人心中微动。 丝毫不像是刚才那个众人面前,挥刀将那惊天的秘密,揭露于天下的人。 唯独那明亮的双眼里,隐隐蕴含的风云,有几分那时的姿态。 秋笛拿了一张干的锦帕,本是要上前替年玉擦干发丝,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心中一怔,正要开口唤出声来,男人却示意她噤声,秋笛小心翼翼的住了口,看着那银色面具的男人,脚步轻缓的进了房间,从她手中接过锦帕。 秋笛微微一愣,还未回过神来,男人就示意她的离开。 秋笛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锦帕,恍然明白了什么,暧昧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间。 如今,枢密使大人和小姐已是未婚夫妻,留他们独处,倒也无妨,况且……枢密使大人对小姐的这份用心……秋笛看了心中也是兴奋得很。 房间里,剩下了楚倾,和不知男人到来的年玉。 楚倾看着眼前的女子,到了她身后,纤长的手指撩起女子的发丝,放在掌心,细细擦拭,那动作轻柔无比,俨然不像是一个双手握剑,从来都只冷冷的发号师令的男人。 目光看了一眼年玉身前摆着的几样东西。 一枚纹路怪异的令牌,几枚信号弹,红,蓝,绿,紫,不正是方才在顺天府夜空里,绽放的那几种颜色吗? 年玉,就是用这几样东西,将那些“死囚”引到了倾玉阁吗? 想到刚才那激烈的战局,以及最后的结果,楚倾眉峰微挑,心中来了兴致,瞥见其中一枚白色的信号弹,“那枚白色的,是何用处?” 突然出现的男人声音,让陷在自己思绪中的年玉吓了一跳,一转头,正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那银色的面具,和自己的脸相距不过分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