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她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自己身下的血,仍然在不停的往外流。 可年玉却丝毫也不敢松懈,此刻,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目光专注,饶是一旁帮着手的丫鬟,也都屏气凝神。 房间里,一股血腥味儿弥漫,压得人透不过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清河长公主的身上,却是没有留意到,那接生的嬷嬷,在孩子平安出生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铁青,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那眼里闪烁着的无措,越发的凌乱不堪。 终于,仿佛再也承受不住,那嬷嬷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奋力朝着柱子冲去。 砰的一声巨响,丫鬟们齐齐看去,只见那嬷嬷身体滑落在地。 柱子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秋笛下意识的看了年玉一眼,只瞧见她依旧专注于手上的事情,反应过来的她立即上前探了探那嬷嬷的鼻息,仅是一刹,又惊慌的缩回手。 “没……没气了,小姐,她……死了……”秋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年玉听见秋笛的禀报,被汗水打湿了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死了…… 这嬷嬷是心知她着手害长公主和她肚中胎儿的事情暴露了,难逃这死路一条,还是……因为其他? 比如,胎儿活着……她……也活不了! 当下,年玉竟是觉得,这两者都是原因。 能让这嬷嬷以命相抵,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年玉猜不透,但心中却明白,能找出那幕后之人的一条线索,断了! 如今,便只剩下那一方染了血的手帕,以及那……谢运钦! 年玉一边思绪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清河长公主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但那脸上的笑容却是没有散去,满脸的汗水,依旧遮盖不住那一份静美。 年玉替清河长公主清理好身体,又为她扎了针,护着她的心脉,一番折腾下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房间外,谢运钦被年玉封住的穴道,早已经解了。 此刻,院子里,元德帝,宇文皇后,楚倾,赵逸,赵焱都在,每一个人看着那紧闭的门扉,一瞬不转,直到吱嘎一声响,在空气中缓缓传来,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怔。 随即,那素衣女子站在门口,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那女子,清丽美好,饶是眉宇间难掩疲态,此刻在众人眼中,都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元德帝,看到年玉的那一刻,立即起身上前,“清河她……” 几个字出口,颤抖的声音,仿佛不像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刚才,在这院子里待着的每一刻,他都在极力的隐忍着,甚至有些害怕,害怕清河当真陨在这长公主府里。 若是她死了,他就算是百年之后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有办法向父皇和母后交代。 “回皇上的话,义母她……安好。” 年玉的声音缓缓响起,虚软无力,说出的话,却又似重重的敲在人的心上。 那“安好”二字,让元德帝紧绷着的身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