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走到年玉身旁,一口粥送到年玉的唇边,越是靠近,粥香更是馥郁。 可自始至终,年玉都定定的看着楚倾,嘴边的粥冒着的浅浅热气,让她皱眉,凝视着那银色的面具,年玉再次开口,“赵逸人呢?” 这一次,年玉加重了语气,隐约间的不悦,似乎下一瞬就会爆发出来。 “你睡了三天三夜,先吃点东西再说。”楚倾柔声道,语气里满是疼惜。 这个男人身上只有在年玉面前才会流露的柔情,可此刻在年玉的眼里,却是分外刺眼。 年玉的眉皱得更紧了些,“赵逸人呢?” 再三的质问,楚倾亦是知道,年玉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 这个时候,赵逸……已经走远了吧! 楚倾敛眉,心中明白,事到如今便也无需瞒她,他更知道,就算是瞒也瞒不住她! “已经走了。”楚倾声音依旧浑厚温柔。 走了? 年玉脑袋轰的一声,聪慧如她,不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即便是已经做了心理准备,确定了这个消息,年玉的心里依旧震惊。 “走了多久?” “一日。” 一日…… 一日的行程有多远,年玉心里再是清楚不过。 深吸一口气,似乎一刻也不愿多待,年玉起身绕开楚倾,迅速下床,可脚刚沾了地面,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楚倾就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儿。 他的阻止,让年玉心中的怒气迅速窜起。 正要回头,却是听见楚倾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要追他?还是要做别的事情?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一起。”楚倾语气坚定,说出的话,让年玉一愣。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可以陪她一起? 年玉看了楚倾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心中气他这一切的作为,可不知为何,在那眼神之下,她却不忍苛责。 年玉收回视线,长长的呼一口气。 脑中回荡着楚倾刚才的话。 赵逸已经走了,那这个时候她该如何? 去追他……亦或者…… 脑中快速的转动着,渐渐的,年玉心里已经有了方向。 挣开楚倾的手,年玉冷冷开口,“枢密使大人如今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随我一起去,怕是不好。” 年玉的语气似渡上了一层冰,隐隐含着的讽刺丝毫也没有掩饰。 话落,大步进了屏风之内,仅是片刻,再出来之时,已经换上了一套衣裳。 看也没有看楚倾一眼,径自出了房门。 年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谁也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 倾玉阁,房间里,那温热的粥一直冒着热气,银色面具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房里,人到了房顶,那一袭黑色几乎和这深沉的夜融为一体。 而几百里之外,同样的夜色里,一辆马车昼夜不停。 马车里,男人正襟危坐,身体紧绷,胡须遮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自上了这辆马车,那双眼就一直空洞无神,好似灵魂被抽空了一般,似乎这辆马车将他带到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