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撑着坐起来。 陈寒丘问:“不睡了?” 施翩小声道:“睡着不舒服。” 陈寒丘看了眼帐篷,忽然起身离开,等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条毯子。 施翩盯着他手里的毯子,愣了一下,问:“哪儿来的毯子?” “租的。”他说。 租的? 施翩急忙抢过毯子,着急道:“我又不冷,租毯子干什么,多少钱?贵不贵啊?我拿去退掉。” 陈寒丘低垂着眼,看着面前着急的少女。 班里大部分人叫她公主,不仅因为她长得像公主,他曾听人说,她用来乱涂乱画的那支钢笔价格上万,更不说其他。 可现在,她为了一条十块钱的毯子着急。 陈寒丘抿着干涩的唇,低声道:“不贵,只要十块。” 施翩闻言,气得打了他一下,嘟囔道:“什么不贵!够你坐三趟地铁了,我不要。” 说着,她拿着毯子跑远了。 跑到一半,施翩停下来。 她低下头,握紧掌心柔软的毯子,忽然有点难过。如果别人不要她的礼物,不要她的一片心意,她会很难过。 陈寒丘呢,他会难过吗? 施翩回过头,看不见陈寒丘的影子。 施翩离开太久,久到陈寒丘坐不住。 正当他想去找她的时候,她回来了,因为跑得急,喘得说不上话来,只伸出两只手臂。 她手里提着四五个袋子。 陈寒丘接过袋子,听她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他笑起来:“我拿毯子换的,和奶奶撒娇,她给了我好多好吃的。” 施翩掰着手指数:“有炒面,卤味,绿豆汤,还有什么……她说的东川话,我听不懂。” “我们一起吃吧,陈寒丘。”她说。 陈寒丘看着她的笑,收紧了手。 这一晚,直到吃撑,流星雨都没有出现。 凌晨三点,许多人都睡下了,还在等流星雨的人寥寥无几,距离预测时间已过去五个小时。 施翩有些沮丧,她小声道:“对不起啊,没有流星雨。” 女孩子长长的睫毛垂落,因没看到流星雨,嘴唇不高兴地嘟着,小脸看起来失落又遗憾。 陈寒丘喊:“施翩。” “嗯?”她抬头看他。 陈寒丘问:“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施翩一呆,她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她慌张起来,在原地不安地动了动,往左不是,往右也不是,最后一捏拳,她决定一步到位。 “陈寒丘,你闭上眼睛。”她说着,手捂了上来。 陈寒丘:“……” 黑暗中,女孩子软软的掌心贴着他的眼皮,他看不到她踮起脚,倾身靠近,他淡声问:“要干什……?” 话语止住,流星滑过。 唇角一热,他在暗中睁大了眼。 她离得很近,风里全是玫瑰的味道。 陈寒丘忽然看见了盛大的花火,从她掌心不断滑过,像流星拽着长长的尾巴,从他眼前闪过。 可分明……他在黑暗中。 许久,陈寒丘睁开眼,对上施翩微红的脸颊。 她不安地抿了下唇,忽然握拳,往他肩上一捶,道:“你亲了我,就是我男朋友了,知不知道?” 陈寒丘:“我……”我没亲你,他想说。 可她睁大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因困倦发红,看起来要哭的模样。 “……” 许久,他说:“知道。” 女孩子呆呆地反应两秒,慢慢笑起来。 她的笑眼落在他脸上,又去看星空。 星空澄澈干净,他却望进另一片星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