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商喜爱。 然而这些狩猎与采药活动仅限于山脚地带,一旦上了山腰地带,便是凶险四伏,下山者不足半。至于山顶地带,据说上去的人,至今还不见有下来过。 这些都是她沿途向店小二或当地居民打听来的,反复验证后的信息,应当不会有假。 “又是一座插天峰么。”蔡昭轻轻合上手札。 可是与插天峰的死样寂静不同,采药人与猎户在山中采猎时,偶尔能听见可怖的兽吼,它们夹杂在疯狂嘶叫的风雪声,从遥远的山顶传下来。 这种地方,也不能让金翎巨鹏冒险上去了。 千雪深见女孩皱眉思虑的模样,也不禁思绪游走。 他原本看蔡昭弱质纤纤,娇憨天真,便当她来大雪山不过是一时冲动,等遇上了艰险自会知难而退。谁知她真办起事来却颇是沉稳有度。 厚实的冬衣,毛皮靴子和手笼罩面,防手脸皴裂的油膏,暖身用的陈酒,存放温酒罐的小暖巢,甚至将两人捆绑在巨鹏上的长长衣带——巨细靡遗,一样不落。 一些细碎但很有用的东西连千雪深都没想到,少女居然都细细列在随身札记中。 他们在金翎巨鹏上每待半日,就落地采买食水,同时向当地人打听极北之地的大雪山,问清楚需要过几条河几重山后便再度乘上巨鹏,在空中每见到一条河一座山便小心描绘下来,等下回落地时再继续打听,如此便不容易弄错方位。 少女甚至还很周到的给自己和千雪深各起了一个假名——“青阙宗上的事没怎么快传扬开来,尤其是北地边陲,消息闭塞。此行你我以假名示人,不会有人识破。” 她自己叫风小晗,取了母亲和弟弟名中的各一字,千雪深就姓万…… 千雪深不满:“虽说千万两字总在一处,可千姓何等清气,万姓就一股暴发户味儿。” 蔡昭:“千面门也姓千,如今死的只剩你这么个渣渣了,我看千姓不是清气而是晦气吧。” 千雪深无话可说。 有好几次,千雪深见蔡昭累的都快在巨鹏背上歪过去了,便提议让她歇歇,自己可以替她看着飞行方向。 蔡昭:“你以为我何为非要和你共乘,难不成是怕你累着冻着?千公子醒醒吧,我是怕你跑了。若不是慕少君借了我一头巨鹏,我本想打断你一条腿再丢上马鞍的。你来看着前行方向,万一你将我带去别处该怎办?少废话,老实呆着。” 千雪深不屈不挠:“你爹不见了又不是我害的,其实我也是被害之人!你武功高强可我不是啊,大雪山危机四伏,你自己一个人行动更利索,带着我只是累赘啊。” “带着你我自有用处。”蔡昭淡淡道,“等我拿到了雪鳞龙兽的涎液,你就立刻变几个人给我验证。若是龙兽涎液果真能破解易身大法,我就放了你,否则……”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千雪深轻叹口气,无奈的缩坐到蔡昭身旁。 这时,店小二端着香气四溢的烤鸡烤鸭上来,掌柜亲自捧了一个精致的小酒坛过来,殷勤的为蔡千二人倒酒摆碗,“两位客官怎么称呼啊?” 蔡昭笑容可掬:“我叫风小晗,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呃不,是我定下亲事的未来夫婿…” 千雪深茫然的抬头看房梁,思绪再度回溯—— “为何我们要假扮未婚夫妻啊,为何不假称兄妹?再不然说我是你的随从好了。”想起临行前慕清晏那森然的目光,千雪深背脊都凉了。 蔡昭:“我要就近看着你,所以夜里也要住一屋,还是假扮未婚夫妻好,或者可以直接扮夫妻,住一屋就能更加名正言顺了。” “……假扮未婚夫妻挺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