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身法之快,那名侍卫别说反抗,连察觉都慢了两拍。 “晏公子这是何意?”英俊的中年男子神色不善。 慕清晏反问:“诸位觉得这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金保辉在心中大骂,你都把人宰了才来问,难道我们能说你杀的是好人么! 其余人都没说话,只周致钦略一思索后,道:“这四人助纣为虐,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方晓也道:“他们数年来与掌柜一道凌虐一名弱女子,凶案发生后还屡屡编造借口诬陷琴娘,着实恶劣。” 慕清晏调转剑柄,缓缓向金保辉走去:“我杀了这四个恶人,那我是好人么?” 金保辉脸僵:“当,当然是好人。” “唉,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慕清晏还了剑,神情愉悦,“果然做好事能叫人神清气爽,以后,我一定要多多做好事。” 在场的大多数人:…… 第50章 雪山茫茫, 放眼望去尽是起起伏伏的雪垅,还有很多深浅不一的黑点黑线。 蔡昭很好奇:“雪不都是白的么,为何会有黑色?”她生长在四季如春的落英谷,冬季偶尔飘几片散碎的雪花, 也很快融化在水洼中, 何曾见过这么高大的雪堆。 蓝田玉回头答道:“这儿只是山脚地段, 常有人迹来往,落雪积不住, 自然会露出雪层下头的山石土壤。还有山上的树林,挂着积雪时显不出来, 一旦被山风吹落了积雪,远远看来也是黑的。” 他领在队伍最前头,一扫之前客栈中的低垂警惕,迎着飘散雪花的山风在前开路,双目炯炯有神, 神情自信放松, 仿佛回了家。 慕清晏笑问:“蓝前辈如数家珍, 莫不是在雪山周遭长大的?” 蓝田玉脸色红亮,顺口道:“不错, 我生于西面雪域, 自小在雪山中爬进爬出, 连这一身轻功都是在雪层上练出来的,当年我……” 队伍后头响起哎哟一声娇呼, 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叫人听见, 原来是那位妖娆美貌的侍妾崴了下脚。 英俊的中年男子扶住她:“绮浓, 下脚小心些, 若是吃不住,你还是下山去吧。” 绮浓眉眼含情,明明是在好好说话,语气却像嗯啊撒娇:“多谢主人记挂。不过主人在哪儿,绮浓就在哪儿。” 队伍中过半的男人都羡慕这英俊中年的艳福,然这英俊中年却木头人似的,放开绮浓后继续前行,白费了一番酥麻入骨的美人恩顾,直叫众男叹息。 走了方才两个多时辰,若是还在青阙宗,这会儿正是芙蓉翡翠端这点心茶水来找蔡昭的时候,然而山中已是暮霭沉沉,天色阴晦了。 按照沿途打听来的说法,雪山是不可以贪黑行进,万一踏进冰沟雪崖,瞬间就会被抖落的山雪掩埋,找都找不回来。 蓝田玉极目远眺,片刻后眉头一松,指着不远处的几个黑点道:“就在那儿,我们今夜的落脚处到了。” 金保辉累的气喘如牛,闻言差点没坐下,总算此行带足了人手,众侍卫轮流拖拽扛搭手,才将两百多斤的金大老爷带上。 其次情状不好的便是那从不发言的一主二仆了,那主人脸色泛白,双腿微微发颤,显然是内力不继。 又颠哒了小半个时辰,众人总算抵达落脚处。 蔡昭转着脑袋左看右看,半晌才道:“我总算知道为何要午后出发了。” 这是一处山坳避风处,呈梅花形散落着五六座砖瓦砌成的大小不一的猎屋,房屋周遭种了一圈极高大的雪松,每棵松树的上半部分都系了几十条红色绸带。山风一起,雪花簌簌被抖落,红绸带飘扬起来,在黑黑白白的雪山中十分醒目。 山间夜里风雪逼人,只扎个帐篷难以御寒,为了让采药人与猎户走的更远,采获更多,据说几十年前有数位财大气粗的豪客联手出钱,雇了上百名工匠在雪山南坡的沿途上,搭建了许多供人过夜的小屋,本地居民只需每年维护一下房舍即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