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他猛的低头,只见莲台之下的机括处,不知何时放一个拳头大小的铁壳棉布包,细细的引线刚刚烧至尽头—— 不等戚云柯伸手碾灭引线,只听砰的一声棉布包炸裂了。 声音不大不小,恰能叫人短暂耳鸣;爆炸也不大不小,刚好炸开了莲台下的那处机括,发条断裂,机关失效,石墙缓缓滑开…… 曾大楼弄不到威力巨大的‘暴雨雷霆’,于是费尽心机攒下了这点黑火药,炸开的力度仅仅等同于用刀柄砸开机括,却让戚云柯猝不及防。 石墙大开,蔡昭与慕清晏赶紧出来,正好看见曾大楼气绝身亡。 戚云柯再无法端坐,从倾斜碎裂的莲台缓缓站起,一步步走下来,“看来不将你们关押起来,我这功是练不成了。昭昭,师父恐怕要将你打伤了。不妨事,回头能养好的。” 慕清晏与蔡昭知道,事到如今,唯有硬拼一途了。 两人各自抽出长剑‘弗盈’与艳阳刀。 青虹剑飞上半空,宋郁之反手拔出白虹,曲剑回刺,剑尖微颤,正是宋氏家传的拨云十六式中第四式。剑招利落漂亮,一击即中。只听嗤的一声,血花飞溅,宋秀之的右掌与锁骨被刺了个对穿,长剑哐的落地,他也瘫软跪倒。 在旁观战的庄述丁卓等宗门弟子齐声叫好,一时间大家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从前,师兄弟们勾肩搭背,笑呵呵的围着看宗门第一的宋郁之施展精妙剑法。若是恰好不是轮到李文训巡视,弟子们还会捧出核桃瓜子来当零嘴。 可如今…… “这是云,云开雾散?”宋秀之喘着气撑着身子。 宋郁之点点头。 宋秀之惨淡一笑,“这招我练了很久,然而还是不如你。以前看众人吹捧茂之的武艺,我常暗自得意,因为我的剑法比茂之好。谁知,唉,罢罢罢……你预备怎么处置我?” 喀喇一声,子母双钺终于锁住了杨鹤影的长剑。 此时杨鹤影已经气力衰竭,向女儿目露哀求之色;杨小兰分毫不为所动,内力贯通双臂,左右用力一分,杨鹤影的长剑顿时断作两截。 杨小兰单手交握双钺,反手一掌击向杨鹤影的腹部,丹田击破! 杨鹤影瘫软在地上,惊恐的魂飞魄散。 杨小兰一步步走近:“爹爹放心,待你故去后,我会好好抚养天赐,他生来不足,根本不能修炼上乘功夫。我会让人教导他读书写字,将来做个田园翁。” 杨鹤影靠墙坐倒,手脚难以动弹,涕泪纵横:“小兰,我到底是你爹,血浓于水啊!你废去我的功夫好了,将我囚禁起来就是,小兰,小兰,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去看花灯么……” 杨小兰神情淡漠,自顾自的说下去:“至于驷骐门掌门之位,就由我接下。可能会有许多族老反对,不过不要紧,谁反对,我就打倒谁。爹爹这些年作恶时他们不闻不问,没道理我要做掌门就一个个跳出来义正辞严。爹爹,你说是不是?” 杨鹤影越听越害怕:“你,你这贱丫头,还真要杀我!你,你敢,啊……!” 子母双钺划过一道弧形,夹带风雷之势落下。 杨鹤影一声惨叫,咽喉被划开,鲜血汩汩涌出,双目圆睁,至死不能相信自己会死在从没放在眼里的女儿手中。 游观月与上官浩男等人刚刚收拾完驷骐门的爪牙,赶来时正看见这一幕。 两人魔教的大头目也不禁大吃一惊。 游观月喃喃道:“我还当这小姑娘是说说狠话罢了,居然真的会手刃生父。” 杨小兰对着杨鹤影的尸体跪下,重重的连磕三头,磕的脑门出血。 她轻轻道:“念在父女一场,我便留爹爹一个全尸,不割下爹爹的头颅了。” 杨小兰转头,含泪道:“敢请两位前辈将我爹的尸首,与这两颗头颅,搬到前方凉亭中,待我回头再来收殓。” “当然当然。”上官浩男抢着上前,将杨鹤影的尸体看了又看,然后翘起拇指大喊痛快,“小杨女侠快意恩仇,不为虚名所累,真是干大事的人!将来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派人来说一声,只要不违背我们教规,在下定然鼎力相助!” “干大事的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