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尘拥住风妈妈,问说:现在的都知是哪位啊? 风妈妈神色一变,再次勾起笑:咱们这的姑娘多的是,您五年没来,来了许多新人儿,保准您喜欢。 不,我就要都知。 一个地界一种规矩,平康坊的规矩就是都知。 各家青楼每隔一年便会以赛制评选新的都知,其不止是有才有貌,就连琴棋书画也是一等一的好,地位更甚,几乎与妈妈们平起平坐。 您来晚了,花辞姑娘刚被人点了。风妈妈从慕轻尘怀里出来,瞥了眼二楼的天字号房。 被人点了?亦小白不服气,掏出一枚银铤塞到她手里,风妈妈眼里闪过一道金光,复又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把银铤还给亦小白。 花辞姑娘好大的脸面。一脆生生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亦小白和慕轻尘推开挡在身前的姑娘们,循声望去,就见一女耶主气呼呼地夺回小厮手里的银票:是看不起我的银票,还是看不起我啊! 她穿着一身绯衣,身影鲜艳,与这鸾风楼里悬着的数十盏红灯笼斗丽争妍,宛若烈火绽放。 她不是耶主,亦小白狗似地吸吸鼻子,是子珺,我能闻见她身上的味道。她是各大秦楼楚馆的熟客,放眼帝京,无人比她更熟悉子珺们的味道了。 经亦小白这么一说,慕轻尘方才注意到其身后还站着两个男人,肤色黝黑,身形高大,厚实的肌肉将衣料撑得鼓鼓的。再看他们的脸,眉骨前凸,鼻梁仿佛一条扭曲的蜈蚣这不是中原的长相,更像是突厥人。 突厥人做汉人打扮在帝京并不稀奇,可子珺打扮成耶主逛青楼就很是有趣了。 滚开!绯衣女子踹开小厮,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楼,猛地推开天字号的房门。 堂内的客人都被这热闹吸引了去,纷纷放下酒杯,仰头看着她。 闹事的人风妈妈遇过不少,但却是头一次遇上如此凶神恶煞的,心说难办,嘱托身旁的姑娘赶紧去后院叫人。 哟呵,这泼辣劲儿可跟我家母老虎有一拼呢。亦小白伸长脖子张望。 噼噼啪啪! 一串巨大的响声从天字号房内传出。 客人们三五成团,兴奋地说,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风妈妈呜呼哀哉,迈着小碎步,蹬蹬蹬跑上二楼,扯着喉咙喊,别打别打,打坏了东西可不得了。 紧接着,门口突然涌进数名长随模样的人,他们拔出长剑,几个跨步,跃过风妈妈,进了天字号房。 打斗声骤然发酵! 啪嗒,一木屏风被砸了出来。 哐当,一裂釉青瓷宝瓶被砸了出来。 轰隆,一突厥人被砸了出来。 间或有暴喝和哀嚎 吵吵闹闹一阵,屋内的阵仗小了一半,混乱中一位清润如玉的耶主由长随护送出来。 其举手投足间是清雅到极致的风韵,慕轻尘双肩一震,觉得这人甚是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不禁聚精会神,细细打量 奈何场面混乱,眼前人头攒动,她与那人又楼上楼下的隔着,实在瞧不清楚。正欲收回目光时,瞥见了其悬在腰间的扇子桃花扇。 妈呀,是常淑!! 慕轻尘大惊失色,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亦小白,转身挤开人群,二话不说就往外跑。 亦小白忙不迭地去追她,缀在她身后,骂骂咧咧的让她停下:你跑什么! 想活命就赶紧跑!慕轻尘钳住她的手腕,七拐八绕的将她带进一条曲巷。 你到底跑什么!亦小白被她一惊一乍的给弄糊涂了,揉揉自己发疼的腕骨,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慕轻尘比她好不了多少,用手背擦擦下巴的汗,心想,真是没想到,逛个青楼都能遇上自家媳妇儿。 好险,红杏出墙差点被抓住! 她惊魂甫定,靠到墙上,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忽尔又觉后背一凉凉意从脚心窜至四肢百骸。 亦小白也察觉到不对劲,讷讷的和慕轻尘对视一眼。 就在此刻,酉时三刻的暮鼓咚咚敲响,如彩绸般的晚霞在西山头倏然落下。 月亮东升,天色暗沉。 一蒙面人从屋檐跃下,他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刀锋凛冽,直向慕轻尘的脑袋砍去 第14章 傻白甜驸马上线 慕轻尘下意识侧开身,刀刃贴着她耳朵劈进墙面。慕轻尘喊了声小白小心。 不过,蒙面刺客显然不是冲着亦小白来的,将刀一把拔出,又迅速出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