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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还是被雨淋到了。慕轻尘牵她到身边,浅浅一句,听不出情绪。

    常淑垂下眼睫,还真瞧见百褶裙上几处水点,好似不均匀的斑块。不过什么也没说,抬眉望向向子屹。

    他还怔怔地站在那,一如幼年那般,每次回头他都在。以前常淑以为,这种安心和守候便是爱,直到遇上慕轻尘她才恍然大悟,真正的爱该是挠心抓肝又令人欲罢不能。你为它哭、为它笑、为它怒、为它喜,心醉神迷还不自知一次又一次,只想与之纠缠死磕一辈子。

    回去吧。常淑把这三个字卡在喉咙里,吝啬着没说,她想,还是不要给向子屹任何期待,哪怕一丁点都不能给。

    再次向他颔首,转身进了船舫。

    船舫不宽却长,歇山的屋顶,红木的门,檐角还悬有红纱灯笼,在倾盆大雨中摇摇摆摆,像个刚出酒坛子的醉汉。

    她绕过石屏,在靠窗的罗汉榻中坐下。

    等上一阵才见慕轻尘进来,其正掸着袖子上的水珠。

    你和向大人说什么了?常淑掏出手绢为她擦拭,动作只一下便停了,将东西塞给她,气恨道,自己弄。

    慕轻尘翻了个白眼把伞给他而已,万一把他淋着,你不得心疼啊。

    你一定要和我阴阳怪气说话吗?常淑满眼委屈。

    话锋一转,问起今晨的事你实话实说,今晨为何轻薄松儿。

    这事就像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扎得她坐立难安,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轻薄松儿?慕轻尘嘴唇张了张,不可置信道,你哪知只眼睛看见我轻薄她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不光是我,初月姑姑和桃儿也看见了。常淑有两分急。

    慕轻尘冷哼一声一派胡言,我不过是想扒牛菊花裤子,哪知松儿胆大妄为,竟敢冲撞我,若不是你中途跑来,我定治她不敬之罪。

    扒!牛!菊!花!裤!子!

    常淑愣愣的,将她的话反复咂摸。

    也就是说慕轻尘想要轻薄的人是牛菊花!松儿撞见后前来阻止,然后出现了她闯进厨房所看到的那一幕。

    她倒吸一口凉气,如遭奇耻大辱,堂堂长公主还不如一个太监吗!

    还不如轻薄松儿呢!

    宫里的腌臜事她是听闻过的,后妃与侍卫私通,太监与宫女对食,主子与奴才苟且。

    但万万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边,且主人公还是枕边人。当年为慕轻尘挑贴身奴婢时,她还特地提防,亲自去内侍省选的胖嘟嘟的牛菊花。就图他模样憨厚,朴素实诚。

    没想到,日防夜防,慕轻尘还是和他日久生情了。

    你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干什么?

    常淑双眼血丝弥漫本宫回去便将他撤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慕轻尘眼里杀气腾腾,哟,还挺护他就算把他藏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他。

    常淑失望透顶,惨然道你还真是爱他入骨啊。

    然后杀了他,还是那句话,等着给你家牛旺财收拾吧。

    起先她还怀疑旺财是向子屹,现在看来,妥妥是牛菊花没跑了!

    还沉浸在悲痛的常淑!!?

    合着慕轻尘怀疑旺财是牛菊花。

    你怀疑本宫喜欢一个太监!?常淑如梦初醒,忧伤化去,喜悦萦绕心头,又因慕轻尘荒唐的误会感到羞愤。

    他是个假太监。慕轻尘一脸认真道。

    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慕轻尘嘴角勾出自信的弧度除了他,谁还会叫这么土的名字。

    常淑

    所以你扒他裤子,想验明正身?

    不可以吗?慕轻尘狠狠甩开手帕,常淑,不要小看十九学士的本事,聪明如我,即使没有人证物证,我也能断定他就是旺财。

    常淑嘴角一抽,腹诽道,如果你不是旱鸭子,本宫指定把你扔进曲江池里去。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在船舫里大眼瞪小眼,漫长的沉默中,各自都生出不自在。

    常淑拿回手帕,在指尖绞了一圈又一圈。

    慕轻尘刻意疏远她,坐在桌边,捧着脑袋,观赏窗外被雨点打得稀碎的池面。直到风停雨歇时才捂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折腾,肚子还空荡荡的。

    常淑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不似慕轻尘那般小气,毕竟她已获悉轻薄一事实属误会,加之对慕轻尘的愧疚和一贯心m.DgLHtOyOt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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