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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


 常淑近来心情烦闷, 一连几日都未见笑颜, 也闷闷的不爱出呼兰殿。

    除了每天去枫和宫向太后晨昏定省外,她哪都不再去,缺了弘文馆的功课也不在乎。

    宫人们个个如惊弓之鸟, 伺候起她来格外小心。

    初月姑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主, 院内的小雏菊一夜间全开了, 您不去看看?

    常淑安坐在书案后, 捧一本《诗经》恹恹地读,读来读去连页都没翻而且书还拿倒了。

    不看。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音色微不可闻,甚至不带一丝起伏。

    初月姑姑庆幸自己还没到眼花耳聋的地步,否则是万万听不见的。

    听说梨园又出了新曲儿, 还有新舞, 奴婢把她们招来, 给您解解闷子吧?

    不闷。

    初月姑姑:

    一脸的生无可恋,还叫不闷?

    那便吃点东西吧, 尚食局刚送来的糕点, 厨娘们手巧得很, 甚是好看她朝捧着食盒的宫婢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食盘取出来一一搁好。

    不吃。常淑把手里的书往上抬了抬, 遮住眉眼。

    初月姑姑晓得,那是她心烦意乱时才有的小动作。

    哎,罢了罢了,不吃就不吃吧。

    她叹息一声,将食盘挨个拾掇好, 尽数搁回食盒,携宫婢退了下去。

    翌日,常鸢一边甩着披帛一边蹦跶到常淑跟前,彼时,其正在花圃边,执一葫芦瓢给小雏菊浇水,目光所及之处,黄澄澄一片,明亮又醒目。

    皇姐?常淑歪起脑袋喊她,见她不应,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常淑涣散的眸心恢复清明,惊讶常鸢不知何时来的。

    皇姐你怎的了?

    没事。她还是惜字如金着。

    常鸢嘴角往上一斜,指指脚下道:你一桶水全浇在这处了,还叫没事?这朵小雏菊都快淹死了!

    常淑低头看过去,呀,还真是。

    常鸢嘿嘿一笑,故意顿了一顿:皇姐,你是不是病了?

    没病。

    你肯定是病了!宫里的人都在说!

    都在说?常淑收回迈出的脚步,回身看着她。

    说本宫什么?

    说你常鸢跳开几许,拔高声音道,得你相思病!

    你!常淑又恼又羞,她堂堂长公主居然被扣了这么大顶帽子,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鸢儿,看我不缝上你的嘴!她把葫芦瓢扔进木桶,擀上袖子去抓常鸢。

    常鸢见势不好,跳进花圃,兔子似地窜远了,抵达到对岸还不忘回头吐舌头。

    直气得常淑脑仁疼。

    相思病?

    笑话!

    她怎会思念一个欺i辱她的混蛋,光想想都能生出一肚子气,竟敢拿棍子抽她,还骂她是野猪,简直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她何故日日低迷,还不是受此大辱无从宣泄。

    找,必须找到这混蛋,然后将她丢进刑部,受那千刀万剐抽筋剥皮碎尸万段之苦,再株连她九族!

    *

    阿嚏。

    慕轻尘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位于学堂上首的夫子被迫停下,愠怒地瞪她,下一刻,堂内响起他浑厚的嗓音:慕轻尘,你对老夫的讲授有何异议呀?

    慕轻尘:

    我课都没听,能有啥异议。

    老夫问你话呢!他把教尺狠狠砸在案角。

    学子们皆浑身一震,视线全凝在慕轻尘一人身上,偶有两声嘲弄。

    慕轻尘没辙,咂咂嘴,费了好半天功夫才站起来,余光往右瞥了瞥,想问问亦小白夫子讲到哪里了,却见其藏在书后的脑袋一磕一磕的,嘴边还挂有两滴亮晶晶的口水。

    可恶,关键时刻总是打瞌睡!

    慕轻尘:

    夫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怒上心头,牙齿咯咯响,拍案而起:亦小白!

    亦小白猛地弹起身,打出个大大的呵欠:嗯?下课了?

    下你个头!饱读圣贤书的夫子话一出口便愣了,天哪,他洁身自好多年,从没口无遮拦说些污言秽语呜呜呜,今日算是晚节不保了呀。

    你们两个他整个人抖若筛糠,你们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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