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道。 不用, 多谢挂心。常淑婉拒。 太医院的人总喜欢在皇祖母面前嚼舌根, 万万不能让他们知晓慕轻尘弄伤她的脸。 况且她不也还手了吗?打得慕轻尘嗷嗷叫。 可是 阿嗯慕轻尘故意哼出一声鼻音, 塔珊顺势看向她,当即愣然, 想也没想便又开了口:淑姐姐, 慕学士的脸怎么也受伤了? 常淑找不到理由, 再次搪塞她:你懂的! 塔珊脑筋飞转, 小吸一口气,笃定道:难道慕学士狂躁起来连自己都打? 嗯。 哎哟哟!塔珊叹服,这大概是狂躁到极致了吧! 阿嗯慕轻尘再出哼出一声,双目如刀, 唰唰唰地刺向塔珊。干啥呢!干啥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和常淑如此亲络,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一同潜伏的细作吗? 她向塔珊打了手势, 大意是复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塔珊显然没瞧明白, 只觉得她一脸高深莫测, 尤其是那双眼, 扑簌簌的往外冒凶光。 她下意识地胆寒起来,缩起脖颈, 乖乖转回身。 怎奈她刚消停,身旁的男子却传来一串低笑,塔珊侧眸看他,心生不喜,身子往另一边偏了偏。她认得此人, 是华帝的第二个儿子,常放。 人与名字大相径庭,双目狭长,眸色复杂,眼尾向上挑起,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形容呢?像一团黑压压的阴云。 在皇子皇女中显得格格不入。 皇妹受伤了?那围猎时更得小心些。他的语气透着古怪。 常鸢厌恶地攒眉蹙额,胸脯呼哧呼哧的,酝酿着言语打算回敬他,却蓦的被常淑拉住小臂。 皇姐她不乐意地挣了挣,你就任由他挑衅你? 常淑示意她看向阶台,那里可端坐着皇祖母呢。若皇孙们当着她的面起争执,她老人家不气得目眦尽裂才怪,到时候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没办法,常鸢咬住下唇,强抑住自个儿的小脾气,朝常放的背影吐舌头。 常淑叹她孩子气,但面目清清冷冷,目光一偏,望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一贯事不关己的模样。 常放早已习惯她如此,不恼也不怒,弯弯眼睛,垂眸用手指梳理马鬃,细致且一丝不苟。 几句话的功夫,场中央的祭祀便结束了,喧噪的音铃也停下来,众人都缓缓吐出一口气,神色轻松不少,但耳蜗深处仍嗡嗡作响,仿若浸了水,不由地抬手揉上一揉。 分神中,太阳宛若一只金色的车轮子,从云后轱辘轱辘滚出来,耀眼又夺目,烧得众人后背发烫,汗气不停地往外涌,沾湿了衣裳。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估摸快到午时了。 康州府素来凉爽,仅有午时才会这般热。 刚睡醒的亦小白嘟囔道:终于结束了,再有一会便能入猎场了。 常鸢踹她一脚,斥道:别趴着,乖乖坐好! 总是懒洋洋的,母妃瞧见又该懊恼当年瞎了眼,招她当女婿了。 参与围猎的人向来不会太少,除皇子皇女外还有勋贵勇士,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过百人。 彩头和以往一样,是一只鹿。谁先猎到鹿,便能在圣前请赏。赏良田百亩,赏骏马美人,亦或是赏高爵厚禄 以至于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呜 号角吹响。 咚 羯鼓阵阵。 沉闷而缓慢的长调回荡在山间,连同鼓声一起,震荡每个人的耳膜。 华帝拔出长剑的那一刻,烈焰旗像是得到某种号令,肆意挥动起来,马儿们难耐地摩挲马蹄,待他振臂高呼时,往前疾奔,迅猛如闪电。 轰隆轰隆,响声如浪,一波高过一波,拍向四面山峦 * 一行人浩浩荡荡奔进密林,各自分开。 慕轻尘一夹马镫追上常淑:至于吗,还生气呢。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不理人。 常淑一看到她就火冒三丈,眼角微红,气息粗重,将马鞭调了个身,执起鞭柄打向她。无奈距离颇远,愣是打不上。 慕轻尘眼睛余光一飘,观察她涨红的脸颊:哎,你既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我也不勉强,不过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