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病人我还没有仔细看过,而且大脑发育迟缓并不是癫痫特有的临床表现,因此它不能作为确定诊断的依据,我们还是要检查后再确定是否真的是癫痫引起的,是否适合手术,而且真的不是我为难您,济合的病床十分有限,您也不算急症,如果真的需要手术,我们也要约一个合适的时间。第一次来看的非急症病人,必须预约挂号才能建立病历档案开处方单的。” 叶医生生怕魏如雪觉得自己是因为私心才为难她,所以解释得格外仔细。 魏如雪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举动的不合时宜,她又是道歉又是道谢的,在叶一柏的劝慰和安抚下才起身离开。 卡特医生非常理解地拍了拍叶一柏的肩膀,“给熟人看病就是顾忌多,按规矩来他们以为我们不上心,不按规矩来,又对其他病人不公平。” 叶一柏无奈地摇摇头,也没有跟卡特医生解释那位魏女士和他之间的复杂关系,熟人……也算是吧。 第二天叶一柏和裴泽弼说起这个事来的时候,裴大处长的几乎是一种看圣人的目光看着叶一柏,“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就应该直接给你做个泥塑,把你供起来。” 叶一柏将面里不要吃的番茄挑出来,放在旁边一个小碟子上,闻言道:“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觉得我自己有多伟大,而是我觉得病人在医生面前真的很弱势,不管你社会上什么地位什么身份,进了医院,你或者你家人的生死健康就握在医生的手里,你只能恳求他上心。每每遇到这种事情,我就觉得自己这身白大褂格外得重。” 裴泽弼眼里露出温和的笑意来,“每日三省吾身,要有同情心同理心,我也得加强思想道德建设,才能配得上我们叶医生。” 叶一柏少见地对裴泽弼翻了个白眼,裴大处长轻笑出声来,引得周围食客一阵侧目。 “哦,对了,冯然醒了。”裴泽弼结账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转头对叶一柏说道。 冯然,那个联系做开颅和开腹手术的孩子,叶一柏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醒了?情况怎么样?意识清晰吗?逻辑思维有没有受损?能不能眨眼?我记得那次手术还是有点波及动眼神经……” 裴泽弼将几块铜元递给店老板,“叶医生,你问这么专业的问题,指望我怎么回答你,反正你今天晚上不用值班,一起去看看?谢阳也在那。” 叶一柏自然不会拒绝,两人到达红十字会医院的时候,医院大门已经关上了,裴泽弼正想按喇叭,被叶一柏阻止。 叶一柏示意裴泽弼将车停在路边,两人走路进去,保安还记得叶一柏,看到他过来都不用招呼,直接大声道:“叶医生,您回来了,小门扣着没锁上,您直接进去就好。” 正好是晚饭时间,医院里虽说大部分医护人员都下班了,但住院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却是正忙碌的时候,食物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在走廊里飘散开来。 冯然是单独的病房,叶一柏和裴泽弼到的时候,桂婶正在收拾一旁的碗筷,谢阳小小的人趴在冯然的床旁编着绳子,编两下抬头看冯然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编两下。 冯然微微侧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两个孩子一大一小一派温情的画面倒是极为好看。 嗯,能笑,那说明面部神经没什么问题。 “叶医生,裴处长。”桂婶最先发现了两人,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来。 她将手里的碗筷放下,随即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左右张望了下,才搬了两把椅子到两人身旁。 “叶医生,裴处长,你们坐,我去洗个杯子给你们倒水?” 叶一柏连忙阻止她,“不用,桂婶,我们就来看看冯然,等下就走,您别忙。” 一听叶一柏是来看冯然的,桂婶脸上的笑容就更真切了,她非常明白,儿子能活下来都是托了眼前这位叶医生的福,她陪着冯然在医院里住的这些天,也见过几个和儿子一样从高处跌落下来的人,除了那些运气好只摔断腿脚的,其他伤势和冯然一样甚至在她看来比冯然还要轻一些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这让桂婶深深后怕的同时,对叶一柏的感激更深了。 “好好,您看,真是太谢谢您了,还特意来一趟,要不是冯然身子还不太灵便,我一定让他下来给您磕头。”桂婶感激地说道。 叶一柏摆摆手,这个时代的家属真是格外淳朴,动不动就是下跪磕头,每每使得叶一柏分外不自在。 “您客气了,我的病人嘛,有始有终,应该的。”叶一柏走到冯然病床旁。 冯然已经从母亲的反应中明白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救了自己的医生。冯然那天从高处摔下来,颅内和腹腔内同时大出血,这在红十字院的其他医生看来完全是救不活的伤势,叶一柏帮他连续做了开颅开腹手术维持住了基本生命体征后,大部分医生也不认为冯然能够醒过来,只觉能维持住生命体征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因此当冯然真的醒转过来的时候,红十字会医院着实震动了一下,不管是内科还是外科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