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修叹了口气,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抚道:“你就是想太多了,儿子有抱负愿意努力还不高兴,你看看大院里其他那些半大小子,哪一个有你儿子有出息?你老是觉得他不安全,现在国泰民安又没有战争,哪里来得那么多担心,这两三年过去了他不还是活蹦乱跳。” 方容急了,瞪他,“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的么?!” “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养儿育女几十年,就别老操心孩子的事情了。” 祁正修又道:“还有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就是觉得老王、老刘他们家那几个闺女和咱家知根知底,但是你仔细想想,那几个闺女这么些年也和老二见了不少次了,老二要真能和她们看对眼,也不至于快二十五还光棍一条。” 方容:“可……” “可啥啊?咱家可不能兴包办婚姻这一套,你就说咱俩当时谈恋爱的时候,我娘不也是百般不愿意,可我就是觉得你好,谁我都不要,这不才有了咱们今天的幸福日子。你老了老了,也要插手孩子的感情问题了?” 因为旁边还坐着儿媳妇,方容又羞又恼怒,抬手狠狠打了几下祁正修。 这个老不正经的,当着孩子的面儿说什么呢! 但被丈夫这么一提,她又有些犹豫了。 祁正修说得不错,当年他追求自己时,祁老太太也是百般闹腾。 那时候方容的父亲是第一批下海经商、后来又转投电子研发行业,在整个国家也算是有名的商户。 但祁老爷子是首长,家里根正苗红,老太太中意的儿媳妇都是军区大院的司令女儿,怎么也看不上她这个商人家庭,当时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 '你们家在二十年前那都是资本主义的坏分子,可别想祸害我儿子!’ 是祁正修自己坚定,拿了户口本和她扯了证。 就因为这,前几年老太太依然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回老家都要发好一通火气,直到两个孩子出生才算改观。 那段日子是方容最烦闷的时候,也常常感慨婆媳关系不好。 人到中年,她才逐渐明白祁老太太当时的心情。 方容中意的自然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也存了以后儿媳妇能帮衬的心,就儿子去的那个吉山市,听说才是个三线小城,能遇到什么家境殷实的? 但被祁正修用大白话这么一刺,她又浑身一激灵。 自己也是从媳妇儿过来的,难道她也要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类人吗?难道要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让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产生不满和隔阂吗? 方容愣了半天,才不情不愿道:“行吧,等老二把那姑娘带回来,我看一看吧。” 祁正修点头,“就该这样,咱家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别搞那一套虚的,儿子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眼瞧着公公婆婆就这么接受了,屈清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要说自己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曾经也是世家,只不过后来没落了; 以祁家和方家如今的根系,怎么能找一个普通女人?! 屈清琳越发觉得这家人不可理喻,明明坐拥一切,却一股子小门小户的做派。 五年前,从国外某大学留学回来的屈清琳,在一次宴会上盯上了祁家老大。 据说这一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奇葩,从不和圈里的人玩乐,还一个跑去当什么地质摄影师,一个竟正儿八经上的普通高中、据说以后也不打算出国。 但饶是如此,还是无数人想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