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了点事,周沢跟我和他爸爸发生了争执。他从昨晚开始就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今天早上连数据都清空了。钟栀,我现在人在国外,无法回来。秘书人在海市,晚上会到。请你先去看看他的情况,确认他没事给我消息。” 钟栀是真的懵了,连忙说:“我,我现在在学校。马上回去看看。” “好,好的,麻烦你了。” 抬头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 苏清嘉他们还没回来,领队老师也没来。钟栀给苏清嘉发了一条短信就冲进了雨幕中。坐在公交车上,钟栀开始回想。发现昨晚好像没有看到过周沢。临近考试,她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备考之中。仔细想想,这几天好像都没看到周沢。 钟栀忍不住抠指甲,所以昨晚周沢没回来吗? 她不知道。 打开手机,上次号码给周沢以后他根本没加她。钟栀没有他的手机号,微信号,企鹅号。现在想联系都联系不上。心口微微发涩,二十分钟的路程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加上雨天等红绿灯,感觉更漫长。 钟栀的心像被是泡在雨水里,心里充斥着一种懵懂的惶恐。她不是很明白,周沢跟安女士或者应该说周沢跟他的家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女士好像很在乎周沢,但对他的态度又很冷淡。母子俩之间反而像陌生的亲戚…… 胡思乱想,公交车到站。钟栀火速下车冲去小洋楼。 小洋楼里鸦雀无声,花园里花草树木被雨水砸得七零八落,草地上汪着雨水。一脚踩下去溅的满裤腿都是。钟栀顾不上卷裤腿,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冲上二楼。 二楼一样没有人,周沢的房间是开着的。钟栀第一次打开了他的房门。放眼望去全是乐器,电子琴、大提请、吉他、还有很多钟栀不认识的乐器胡乱地摆放。黑白灰的色调和黑灰色的窗帘,光照不进来,这房间压抑得像个吸血鬼巢穴。 床上没人。她冲进浴室,浴室没人。 钟栀开始慌了,一脑门的汗。周沢会去哪里呢?他跟安女士争吵了什么? 想不通,也不知道。钟栀开始回忆周沢会去哪里。一起住很久,一起放下学。钟栀想很久居然想不起来他喜欢去什么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周沢跟朱浩臻好像挺熟的。 钟栀没有朱浩臻的联系方式,她开始懊恼自己人缘差。在班级快三个月了,只有苏清嘉和杨老师的联系方式,班里的同学她一个都不熟。她飞快地把小洋楼附近找了一遍,便利店,躲雨亭,网吧,都去了。怕耽误时间是骑自行车的。骑车比较快,她没有雨衣,伞也没打。 苏清嘉的电话正好过来:“钟栀,马上就要上车,你回家干什么!” 他好生气,“周沢那么大一个人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怎么能这时候跑回去。快点回来,我跟领队老师说了。老师说可以再等你十分钟。你快点回来!” 钟栀怎么可能不知道考试重要,但是安女士的语气那么慌张,周沢肯定出事了。 “你知道朱浩臻的手机号码?”钟栀其实想说周沢,但是苏清嘉跟周沢关系不好,不可能有。她站在一个屋檐下接的电话,衣服淋湿了,声音涩涩的发抖:“有的话,能给我吗?” 苏清嘉愣了一下,把号码发给她了。 钟栀说了句谢谢就挂断,拨通了朱浩臻的电话。 朱浩臻正在打台球,电话响了没看就接了。一听是钟栀,都愣了:“啊?周沢?” 钟栀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朱浩臻眉头皱得铁紧。他沉默了下,然后把周沢可能会去的地方说了:“我只知道这些地方,你去找找看吧。找不到别怪我。” 钟栀小声地谢谢他,骑着车就冲进雨幕。 钟栀最后在一个公园找到他。周沢正站在公园的鸽子广场的屋檐下。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鬓角被潮湿的雨气浸润。周身笼着一团雾气,仰头看着屋檐下的雨点发呆。钟栀骑车一个转弯在他的面前停下,紧急刹车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响彻天际。 周沢回神,看到了大雨之中浑身湿透的少女。 衣服粘在身上,头发一缕一缕的,特别滑稽。眼睛被雨水冲的睁不开,嘴唇青紫。她两只手握着自行车把手,手指骨节用力得发白。就站在他面前喊他:“周沢!” “你去哪里了!” 声音小的被雨声盖住,周沢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他眼前灰蒙蒙的世界像被一只手撕开了云雾,阳光照进来。心脏像上了发条的旧齿轮,吱呀吱呀地运作起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