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曾见这么亲近对她呢! 大夫给夫人把了脉,惊讶于她身体的恢复速度,但总归是好事,只要好生调养就行,谢隐也打算向皇帝上书早日辞行,京城不适合他,更不适合夫人与孩子,从前他都是一人在边关,这回等孩子满了月,他便打算带着她们母女俩一起离开了。 徐妈妈走到谢隐身边,劝他:“爷,夫人生下小姐,您看我之前跟您提的事儿……” 她给权文德精心准备了几个看起来就好生养的女子做姨娘,权文德拿她当亲娘看,自然没有拒绝,但谢隐对此并没有喜好,他看都没看徐妈妈一眼:“不必了。” “这怎么能不要呢?”徐妈妈急了,“您都这岁数了,还没个儿子……” 谢隐停下脚步,缓缓看向她:“你应该知道。” “你只是个奴才。” 徐妈妈嘴唇一哆嗦,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当作亲生儿子养大的爷会这样说。 “夫人让着你,是夫人心善,你老老实实待在府里,我自然会给你养老,但人若是生出贪念,必当一无所有。” 徐妈妈讷讷道:“你吃了我的奶长大……” “勋贵人家多得是乳母,却不见哪家吃了乳母的奶便要将这乳母奉为座上宾的。”谢隐冷淡至极,“你的心大了,这很不好。” 徐妈妈从他的眼神跟语气中意识到他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自己屡屡伸手,确实是令他感到了厌烦。 这时候再想起从前种种,徐妈妈的冷汗便滴了下来。 她虽无儿无女,却有亲朋,娘家那边过得十分阔绰,这都是她自将军府伸手的缘故,以往仗着爷不在府里,自己又是他的乳母,连夫人都得礼让三分,因此愈发不知天高地厚、得意忘形起来――她的卖身契还在将军府! “我、我……” “日后别再自称我了。”见她知道厉害,谢隐语气由冰冷转为平淡,“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最清楚。” 说完,他再不看徐妈妈一眼,抬腿进了东苑,夫人已经醒过来,正抱着刚吃过奶的孩子,富贵人家没有自己喂奶的,她身体又亏空的厉害。 瞧见谢隐进来,她连忙起身想要行礼,被谢隐扶住又摁了回去:“你我夫妻之间,不必多礼。” 夫人睁着一双美眸,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她也是闺阁千金,自然曾做过才子佳人花前月下的梦,谁知一道圣旨将她许给权文德,新婚之夜瞧见他,真是将她吓坏了,又高又壮满脸胡子,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他究竟生得什么模样,虽说是夫妻,又有了个女儿,却生疏无比。 谢隐与她话了会家常,才将话题转移到即将离京一事上。 夫人闻言,顿时欲言又止望着他,虽说爷高大魁梧又凶悍,在这之前她也一直盼着他赶紧回边关去,可经过生子一事,他闯进来握着她的手,又不嫌弃她只生了个女儿,且有他在,徐妈妈都没那么趾高气昂了,因此她又有些不想他走。 谢隐抬手碰了碰襁褓中女儿的脸蛋,粗糙的手指稍触即离,随后问夫人:“若是要你与我同去边关,你可愿意?” 夫人一愣。 她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自娘家到将军府,她有些犹豫,见谢隐表情……算了,这一脸大胡子也瞧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怕他觉得自己不能共患难,连忙道:“夫唱妇随,妾身愿意与爷同去边关,只是孩子刚刚出生,此去路途遥远,难道要把她留在京中么?我、我不放心。” 虽然也遗憾是女儿不是儿子,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怎能不疼,怎能不为她打算? 光是想到要与女儿分开,夫人已经心如刀绞。 谢隐明白她的顾虑:“待孩子满月,咱们再出发,路途放慢些即可,乳母婢女都带上,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他都这样说了,夫人又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那妾身愿意的。” 她其实并不喜欢从习惯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生活,但她更习惯温顺听话,服从夫君的安排。 谢隐问她:“可想好为孩子取名?” 夫人道:“爷没有开口,妾身不敢擅作主张。” 谢隐看看吃过奶睡得正香的小孩,“便叫抱月吧。” “云卧空山抱月明,不将此手揖公卿,好名字。” 说完,夫人想起爷自幼在军中长大,对诗词歌赋据说并不擅长,连忙噤口,忐忑宛如做错事的小童。 “诗狂肯换五花马,酒兴径乘双玉瓶。”谢隐顺势接了下去,道,“然而我只愿她己身如月,盈缺自知,独一无二。” 见夫人痴痴望着自己,他笑起来:“怎么?” 夫人连忙摇头,心道这是怎么回事,竟从爷身上瞧出一股温文儒雅的气质来,这真的是……不过她竟不知爷也读诗,他虽回来快半个月,但因着自己有孕,都是分开睡的,再加上他每日都要忙于公务,虽是夫妻,一天下来也见不着几回面,更别提是坐在一起说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