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是故意的。 事实上往往就是这种不经意间、或者说是猝不及防的展露才更让人头晕目眩。 简直是上头。 陈辰觉得他可能是坏掉了。 “陈辰?” 待杜星纬声量拔高些的时候陈辰才猛然惊醒,反射性的顺着声音抬头的时候撞上的就是杜星纬半蹲在枝丫间、光/裸着的胸和臂膀。他那张硬朗的脸半隐在枝丫树叶间,背后是又红又大的石榴,衬的人更俊更野了,他表情有丝丝疑惑,连带着眼角的疤痕都生动了起来。 他不解的问:“想什么呢?” 陈辰心跳很快,他清了清嗓子,才勉强解释,“没想到你爬树这么厉害。” 杜星纬锐利的眼神落在陈辰发红的脸颊上,眉宇微动,只道:“还行。” 一上一下的,还是对话间,眼神不可避免的会触到,得亏陈辰心理素质比较强,不然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他想转移注意力,就没话找话,“突然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杜星纬说:“叫你把篮子给我。” “好。” 陈辰往前走了几步,抵达树干下,右手把篮子举高,“能拿到吗?” 杜星纬俯身伸手,“能。” 说着,就把篮子接了过去。 陈辰隐隐看到他说话时滑动的喉结,一触之间,杜星纬就已经重新蹲好,虽没说话,但喉结很明显。 陈辰吸口气,没再多看。 陈辰眼睛打量着周围挺长时间没人收拾的院落,问:“之后还出去吗?” 杜星纬回答:“看情况。” 陈辰问:“你这出去都是在做什么呢?来来回回的不怕影响吗?” 杜星纬:“做点小生意,不影响。” 陈辰也没问具体是什么生意,不过看杜星纬的一些言行举止,以及院落的装扮和县里买李子的随意,想来应该是挣了些钱。 陈辰感叹,“村里就你一个人走出去了。” 杜星纬:“你不也在准备吗。” 陈辰:“还远着呢。” 杜星纬:“迟早。” “也是。”陈辰说:“以后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等彻底稳定下来,也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去。” 杜星纬听懂了,“应该。” 几句话之间,杜星纬已经麻溜的摘好了石榴,他怕跳下来的时候弄撒掉摔坏,就喊了人,“陈辰,接一下。” 陈辰走过去,“我双手举高放我手里?” 杜星纬:“可以,准备好。” 陈辰:“准备好了。” 陈辰就觉得落在手里的篮子还挺重,难怪杜星纬还要特意提醒他一句。 等杜星纬人跳下来之后,陈辰一看,好家伙,一篮子都装满了,石榴个个又大又红,想也知道是专门挑的好的。 “这也太多了。” “不多。” “还不多啊。”陈辰道:“这篮子都装满了。” 杜星纬道:“今年石榴结的不错,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陈辰倒也没往外拿,“那我就不客气了。” 杜星纬:“没必要客气。” 杜星纬的大方从第一次接触陈辰就领教过,当然,也不能单纯的说是“大方”,可能也是因为他给杜星纬送了东西,所以杜星纬不想欠人情就用别的东西还回来。 但不管为何,有来有往就是好的。 所以陈辰这次也就没多推脱,爽快的把那篮子石榴拎回家了。 这两天兄弟三人去了县里,刘冬雪担心他们舍不得花钱买的吃的不顶饱,所以晚饭准备的比以往要早些,基本上就是掐着大巴回村的时间做的。 陈辰从杜星纬这边回去的时候陈建业已经从地里回来了,陈北周平安也在河边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饭菜摆上桌,就等着他回来开饭。 见状,陈辰就道:“饭做好了没必要等,爸和刘姨下地辛苦,你们就先吃着。” 陈建业坐下拿上筷子,闷声道:“不差这一会儿。” “是啊。”刘冬雪说:“你们早早的就起来去县里了,午饭也就草草买了点,这都一天了,肯定饿了,再说大家一块吃也热闹。” 他们都这么说了,陈辰也不再多提这个事,转而说起正事,“家里做好的糟辣椒这两天都卖了,总共是两百罐,剩下的那半坛给大伯二伯还有杜星纬他们送点,然后就我们自己吃。” “这可太贵重了。”刘冬雪是知道一罐糟辣椒卖多少钱的,那么一斤左右的量,要一块钱,她觉得很奢侈,想都不敢想,更不敢拿来吃。 “自己做的东西,能贵重到哪里去?”陈辰不在意的说:“况且我后边又种的那些辣椒等上段时间又能摘了,还能接着做糟辣椒去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