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姑,你不跟姑父商量一下?” 陈建兰脸上表情稍冷,“他现在哪儿还有心情跟我说这个。” 李氏转眼瞥了坐在长凳上不知道想什么事的郑长海一眼,心里头也是直叹气。 当初他们打听的时候只知道郑家穷、子女多、郑长海是个老实肯干的闷葫芦,那时候就想着农村人谁家不穷呢?至于子女多,那陈家不也子女多吗,只要人能干、不懒惰就成。 等后来稍微了解些郑长海不得家里头重视、还有些耳根子软的时候也没觉得是太大缺点,毕竟她这个闺女性子要强、郑长海稍微没脾气点也好,她闺女能拿捏得住、能当得了家,她也没后悔过。 再后来等他们结了婚,随着郑老太越发的脾气见长、郑家另外那几房就跟他们陈家兄弟完全不一样时才隐隐生出后悔来,只是那会儿子两人连孩子都有了,陈建兰过得虽然不如意点,但她也不想离婚,那这日子就得过着。 结果过来过去过到了今天,到底还是没逃过大吵大闹了一场。 李氏心疼闺女的同时也后悔,当初说亲嫁女儿的时候要是再多打听打听就好了。 心里头这么想着,可李氏也不能说出来,不然就是给她陈建兰找不痛快,甚至还会挑拨夫妻俩的感情。于是,李氏就低声跟陈建兰说:“长海虽然性子软了点,但他踏实肯干,也不动手打人,你心里头就算再生气,也得想着他点儿好。” 陈建兰一愣,转而道:“妈,你说什么呢,我不会跟他过不下去的。” 李氏怀疑的目光看向她。 同样听到这些话的陈辰就觉得他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 陈建兰叹了口气说:“他脸上的伤还在呢,怎么受的我也一直记着。” 李氏稍稍放下心,“你记着就好。” 就在几人这边聊的时候那边陈建党陈建军和陈建业也在问郑长海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眼看着自家妹妹已经跟郑家翻脸了,那郑长海怎么着也得给句准话吧? 陈建党不似陈建军那样大嗓门的质问、也不像陈建业那样不高兴的皱眉,他脸上能维持住跟平时一般无二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同样也挺有道理,“长海,建兰刚刚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了点,但你也得想想昨天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要真让你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扒了她的衣服搜身,那今天我们整个陈家肯定就得去参加丧礼,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长海被陈建党这话问的浑身一哆嗦,他跟陈建兰夫妻二十多年,陈建兰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 那丧礼…… 那可能是一个人的丧礼,但绝対不可能是陈建兰的! 更大可能那是是一群人的! 他们郑家人,然后外加不想连累陈家和他们俩孩子的陈建兰! 见郑长海被自己的点拨反应过来,陈建党就继续说:“这些年你们过的什么日子,我不说你自己心里头也有数,现在建兰就想跟你妈他们分开过、也承诺了不会不管你爸妈,建兰为你操持这么多年,她现在遭欺负了,你这个做丈夫的不说为她讨回公道,但至少也该表个态不再寒她的心吧?” 郑长海满脸痛苦,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陈建党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况且,你就算不为建兰考虑,也得为阿良他们几个考虑吧?还是你想让他们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这个郑长海是真不忍心,“不……” 陈建党就说:“你既然还想着自己的儿孙,那你也该知道钱财只有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自己的,建兰手里的钱要真被你妈拿去给你妹夫做生意了,可能你妹夫还的时候是会多还点儿,可那多还的钱能落到你手里吗?” 郑长海想反驳,可他又实在反驳不了,他妈从来就不喜欢他,何况那是钱啊,他妈怎么可能给他? 这时陈建军就刺了句,“看来你自己心里头也有数。” 陈建业是个务实的,他就说:“做生意的事情你和建兰也不懂,还不如多养点鸡,家里头的老少都能伺候。” 这话说的真心够实在,郑长海听心里去了,“我明白了……” 陈建军追问:“你明白什么了?” 郑长海抹了把脸,结果一时忘记自己下巴上有伤,疼的嘴里轻嘶了声,边上几人看的就很惨不忍睹。 郑长海放下手,才说:“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可能再回头,建兰是我媳妇,阿良他们是我和建兰的孩子,以后我得为他们打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