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点点头。 景立说:“好了,把伤快些养好,然后才许出门。” 青妩说:“还有一旬呢。” 景立却说:“眼看就要到夏日,又是要出门见客,不去置办些衣服首饰怎么行?” - 三日后。 青妩换了一身轻薄的窄袖儒衫,下搭一件素色罗裙,褪去臃肿的衣裳,纤腰几乎只剩盈盈一握。 知道要和景立一道出门,青妩从昨晚便止不住地兴奋和期待,像个小孩子似的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夜。 结果晨起醒来眼底有好大一块乌青,姝红无奈,给她敷了些脂粉遮住,又干脆一并上了胭脂和口脂。 如此一来耽误了不少时辰,她匆匆跑出门的时候,景立已经在院门外头等她了。 巧得是,景立竟也穿了一身素色的锦袍,墨色的腰带勾出劲瘦的腰身来,虽削瘦,却不显单薄。 青妩看着他,竟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直到他朝自己伸出手,她才回过神来。 “王爷。”她弯了弯眼睛,把手伸了过去。 景立扶她上了马车,然后才自己上去。 这辆马车并非是挂着楚王府徽记的那一辆,只是一辆最寻常不过的普通马车,他并不想太过于肆意招摇。 马车不算大,两人几乎是紧挨在一起的。 只是,这一次青妩并没有上次那样紧张的感觉,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贴在景立的手臂上,青妩反而还放松了许多。 景立也瞧出她的变化,十分欣慰。 青妩问:“王爷,咱们今日要去哪儿?” 景立说:“先去置办些首饰衣裳,如何?” 其实,各处王府、公主府每年都是有绣局供裁衣物的,但自从景立病倒之后,楚王府便像是被他们故意忽略了一般。 景立向来在衣物上需求不多,但青妩嫁过来之后,穿得衣裳却都是从娘家带来的旧衫。 虽说景立也吩咐宣灵,在日常生活中,不要委屈了青妩。 可她似乎十分能体谅楚王府的处境,几乎没有提过任何要求。 要看就要到夏日了,姑娘们轻衫薄裙,一个比一个娇艳,他的王妃怎能逊于她们? 许是,景立便想着,干脆带青妩出来走走。 他心里始终记得,上次和她一道出门,说是踏青,实际上却是不欢而散。 马车很快停到了一家成衣铺子外,景立吩咐车夫把马车停到巷子里等他们,而他和青妩只带了几个护卫,轻装简从地走进了铺子里。 他们穿戴亦十分低调,铺子里人不少,一开始掌柜的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宣禹本打算出银子直接把这铺子包下来,却被青妩拦下来,“我们自己逛逛就好,这么大的地方只有我们几个人,有什么意思。” 她说完,去看景立,“您说是不是呀?” 景立点点头,示意宣禹到门口等他们两个。 青妩又高兴起来,挽着景立的胳膊从最里面的架子开始逛。 这铺子很大,既卖布料,也卖成衣,青妩先拉着景立把挂着的排成衣都看完,遗憾地摇摇头,又去另一面看布料。 景立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话,任由她拉着自己左瞧瞧又看看。 最后,青妩停在在一匹竹青色锦缎跟前。 店里有伙计注意到他们,忙凑过来招待,“公子,夫人,您二位是想买点什么?” 他们身量相配,衣裳相似,姿态亦是亲密无比,伙计这句“公子、夫人”称呼得十分自然。 景立动作微微一顿,没说话。 青妩藏在景立胳膊后面的半张脸悄悄地红了。 她抿了抿唇,说:“那匹青色的。”她指了指眼前的那匹锦缎,“我想看看这个。” 伙计手脚麻利地给她取下来,双手捧到她的跟前,“夫人好眼光,这是江南进来的云缎,最是轻薄柔软,好似云朵似的,如今京中各家的夫人小姐都喜欢用云缎裁衣,凉快,又显身段。” 他把这缎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任谁听了都要动心了。 青妩却摇了摇头,“是云缎么,不要了?” 这下不止伙计愣住,景立也奇怪地看向她,说:“若是喜欢,买就是了。” 青妩却仍是摇了摇头,“不要。” 伙计奇怪道:“那姑娘是想要什么样式的缎子?” 青妩拉着景立的手腕紧了紧,偷瞄了景立一眼,才说:“不要云纹,也不要软缎,没有适合男子的布料吗?” 伙计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您原来不是要给自己买啊?” 青妩点了点头,手指紧张地蜷了蜷,说:“我想……给,给我夫君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