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搂紧怀里的女子,没说话,只朝身后的护卫使了个眼色,神色颇有得意。 护卫即刻上前道:“我们大人是新上任普安县令。” “县令?”掌柜的听完,先从头到脚的将这两人打量了一遍,实在没觉得这人哪里像是父母官。 果然,只听他哀叹一声,说:“既然匪寇还没清,咱们便先不着急赶路了。我看这漳州山明水秀,倒也够咱们玩儿几天。” 说完,也不管掌柜的是怎么看他的,径直揽着怀里的女人走了。 掌柜的眼疾手快地将身后跟着的两个护卫拦下,“诶诶诶——” 两人停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一脸警惕道:“你想干嘛?” 他们身上都配着刀,掌柜的赔笑道:“小的就是怕怠慢了大人。” 护卫这才收了刀,冷冷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说完三两步就上了楼,而后就听到一阵关门的震天响,之后一整天都没看见人下来。 - 二楼天字一号客房。 本该在雍州的景立和青妩此时正坐在床边,两个护卫坐在桌前。 行军队伍还在雍州行进,景立和青妩也是乔装之后偷偷离开,因此,贴身伺候他们的宣家兄妹并没有带出来,如今跟着他们的是两个青妩从未见过的年轻人。 他们两个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十一和十三。 青妩偶尔会悄悄观察这两人,觉得他们比宣禹还冷漠不近人情。 就像此时,他们正和景立汇报同州的情况,同样是面无表情。但是景立应当已经习惯了,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便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房间内一下子便只剩景立和青妩两个人。 青妩听着关门声,心口上的重担终于稍稍卸下来一些,她趴倒在床榻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几乎没有怎么注意过,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闭着眼睛趴了一会儿后,她很快又爬起来,坐到景立的身边,问:“王爷,您累不累?” 青妩知道,景立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好,这一路上如此颠簸,他定然也是疲惫的。 果然,景立伸手揉了揉眉心,道:“是有点。” 青妩立刻凑到他跟前,仔细端详他的脸,景立原本闭着眼睛,倏地睁开,正好看见青妩放大的面孔。 他笑着掐了掐青妩的小脸,“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脆弱。” 青妩见他脸色果然没有很差,稍稍放了心,她搂着景立的腰,将自己塞进他的怀里,景立从善如流地将她抱住。 青妩贴着他,小声说道:“王爷,方才我没有说错话吧。” 景立拍拍她的后背,肯定道:“没有,绥绥很厉害。”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哄人,青妩却很高兴,她说:“能帮到您,我很高兴。” 景立看着小姑娘这对他全身心的信任的样子,问:“跟着我跑这么远的路,怕不怕?” 青妩摇摇头,忍不住撅起嘴巴,“王爷,我也真的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的。” 明明在京城里再娇气不过了,到了这粗粝的西南,却不想让景立看轻自己。 她朝景立摊开小手,柔软的手心因为握了几天的缰绳,被磨出一道嫣红的痕迹。 景立的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柔声问道:“疼不疼?” 青妩很乖地摇了摇头,然而身子却好像贴得更近了一些。 景立敏锐地抬头,瞄她一眼。青妩很无辜地仰头看他,“有一点点疼。” 景立对上她的眼睛,立刻甘拜下风。 她的眼睛实在好看,圆圆的,眦角有一些弧度眼尾拖长,形如狐狸,却又如秋水般纯净明亮。 高兴的时候好似春日的桃花,隐隐闪着光亮。 含泪的时候深情款款,眉心点着愁绪,像是冰封了一个冬天的冰雪都在她的眼中融化了。 纵使现在是炎热的夏日,她的眼睛也如冰雪一般纯净。 景立只垂头看她一眼,便觉要沉溺其中,偏偏有人美而不自知,拉着景立的手臂,在他的肩膀上肆无忌惮的撒娇。 这几日奔波辛苦,青妩不想让景立担心,强撑着到了漳州。可是听到他温柔的关切的时候,又忍不住示弱,让他再多注意自己一些。 青妩咬着嘴唇,觉得自己很纠结。 景立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指,说:“洗洗手,一会儿我给你上药。” 青妩点头,景立给她亲自倒了热水,端过来,青妩直起身子,想要净手。 但是她方才是扑在景立的怀里的,腰背弓着,并不觉得怎样,这会儿忽然直起身子,才发觉自己大半边的身子都是僵住的。 她这几日几乎住在马背上,身子骨自然受不了。 没什么事的时候,撒娇卖痴讨他的关注,可是真的有事了,又怕他太过担心。 青妩虽不知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