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四贝勒陪她歇了。 过了三更,四贝勒被噩梦惊醒,下意识瞧了眼身旁隐约的女子身形,又握了握她柔软温暖的手,一颗心才落了地。 他从未做过噩梦,这是第一次。 四贝勒忽然明白这个女人已然在他心里占了很大的分量,是他从未想过的。 女人本是可有可无,该是为他孕育子嗣的,他却担心她会因他的子嗣而受累受苦,甚至有失去性命的可能。 罢了,他还年轻,子嗣不少,何必执着于此? 但他有一点迷惑,究竟为何做那样一个梦? 四贝勒努力想要看清她的脸,却看不分明,忍不住伸手细细地抚摸她的脸。 武静蕊被他的动作惊醒了,出声道:“四爷,怎么了?” 四贝勒低头,堵住她的嘴。 武静蕊惊了下,想要躲开,却没能躲开,心想,这是发什么疯? 四贝勒艰难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喘息着松开她,“爷方才做了个梦。” 嗯? 武静蕊懵了下,这是什么情况?做梦与这个有什么干系? “什么样的梦?”武静蕊顺着问。 从不知四贝勒也会做梦的,还因做梦失了态。 四贝勒继续抚摸她的脸,“爷梦见这张脸变成了另一个人。” 哈? 武静蕊更懵圈了。 四贝勒也不明白,他为何做那样一个梦?本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莫非是因为那件事? “谁?”武静蕊很好奇,四贝勒梦中那人的脸究竟是谁。 不会是四贝勒心中藏了个女人吧?把她看成了另一个女人? 武静蕊忽然有些不舒服了。 抱着她还想着别的女人,这也太渣了吧! 四贝勒犹豫片刻,道:“罢了,只是一场梦。” 不愿与她说,更不愿提起那件事,叫她平白生出担忧。 梦中的她忽然抱着肚子蹲下身,向她求救,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凄楚可怜。 那一瞬间,她的脸变成了乌拉那拉氏的,身下的血将他唬了一跳。 乌拉那拉氏也曾为他怀过子嗣,只是未曾保住。 此事始终是他心里的遗憾,若是那孩子生下来,他也有了嫡子。 武氏与乌拉那拉氏不同,武氏的孩子个个健康活泼,这一胎亦会平安。 乌拉那拉氏……说到底是乌拉那拉氏身子太弱,没那个福分。 武静蕊双手捧住他的脸,“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爷这是惦记哪个女子了?与妾身说说呗。” 四贝勒险些失笑,“爷惦记的何曾有旁人?” 他十分清楚,今日不曾想过乌拉那拉氏,缘何有那个梦,说到底还是因她。 武静蕊松了手,“这还差不多,爷可不能梦见别的人,妾身很小气的,甭管您去谁房里,在这儿只能想妾身一人。” 不知是怀了孕,精神不济,还是怎的,武静蕊越说越没劲,困意来袭,将脑袋搁在他胸前,闭上眼睛,“爷想必是累了,累了就好好歇歇,妾身陪着您,明儿个妾身叫您。” 四贝勒倏地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有些不一样了,从不会如此体贴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