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拎回来的勇士营健卒,一个个鼻青脸肿,不过歌唱的挺好,或许是求生欲的缘故,所以十分卖力。 当然,张静一让他们唱歌,并不是有意要找乐子。 白白得罪人的事,他才不干呢! 当然,得罪人是肯定的,可想到对方为了收拾百户所,连勇士营都出动了,这个时候张静一也不能客气。 如今,这打扮成东厂的勇士营放声高歌,顿时引来了无数士民百姓,毕竟……这是很稀罕的事。 再见这些鼻青脸肿的家伙,个个放声高歌,众人不免大乐。 可歌的内容,却也很新鲜,清平坊欢迎你,大爷们常来啊。 不得不说,这是吸引人流的手段,其实也是在告诉别人,你看……东厂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至少在这清平坊,是我张静一说话的地方,在这里,只要我张静一保护,就没有摆不平的事。 这是什么? 这是立规矩! 那些看得捧腹大笑的人,却不知,其实他们已在欢声笑语之中被张静一无形的洗脑了。 清平坊它姓张! 而张静一抱着手,也忍不住乐了。 倒是那卢象升,却赶紧躲了起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校尉们见许多人围过来,一个个神气扬扬。 尤其是姜健,自从父兄死后,他就成了遗孤,一直被人瞧不起,三餐不继,能活几天都不知道,结果托了张静一的福,终于补了父兄的缺,成了正儿八经的锦衣卫校尉。 而现在,他已觉得自己不只是解决了温饱这样简单了。 在他的长棍将这些‘番子’打的人仰马翻的一刹那,姜健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的精神在这一刹那间,成长了。 他挺直了腰杆,尤其是当许多人投来倾慕眼神的时候,姜健感受到了一种受人尊重的感觉。 前些日子,姜健不是没有抱怨的。 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成日操练,每天累成死狗一般。 可现在,他脸色红润。 突然觉得……好像这样也不坏。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声喝道:“让开,让开,统统让开。” 这豪横的声音,立即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便连张静一都不禁循声看去。 好嚣张,难道不知道这清平坊它姓张…… 然后下一刻,张静一便看到了天启皇帝骑着高头大马来。 张静一便立马在心里道:这清平坊它姓张也姓朱…… 天启皇帝下了马,手中甩了甩马鞭。 眼前一切都是稀奇的。 尤其是看到这百来个勇士营的健卒个个靠着百户所的围墙墙根站着,放声高歌的样子,很有趣。 “唱大戏呀。”天启皇帝走到了张静一的面前。 张静一:“……” 实际上,张静一这时有些手足无措。 天启皇帝却是捏着马鞭,回头:“不必多礼,这里人多,朕不想让人知道朕的身份。” 可这时…… 却已有人认出来了。 傻子都认得。 一群禁卫众星捧月。 身边还站着一个明显就是死太监的人。 当然……大家说的不是魏忠贤。 便有人颤声道:“吾皇万岁。” “万岁!” 寻常的百姓,是没有太多的心思的。 他们比较朴实,毕竟皇帝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根植了十分深厚的印象。 有人喊了,更多人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时都收了笑,纷纷拜倒,眼睛不敢直视。 天启皇帝叹了口气道:“看来朕身上有天子气,大家都看得出来。” 张静一心里想,天子气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魏忠贤分明穿着宦官的服饰,太监气却很足,认出了太监,没道理不认识皇帝。 张静一便也要行礼。 “不必多礼啦。”或许是山呼的万岁,让天启皇帝感受到了自己终于像一个皇帝了,这和百官入朝觐见时的礼仪不一样,那些大臣们,一个个有心思,是奔着想从他身上得到一点什么来高呼万岁的,心里头还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呢。 可这些朴质的百姓不同。 天启皇帝继续道:“这些勇士营……” “陛下,他们是东厂的番子。”张静一一口咬定:“卑下知道,他们是来演习的。” 天启皇帝道:“胜负如何?” 提到这个,张静一的眼眸一下子明亮了起来,道:“卑下侥幸赢了一点点,当然,这些东厂的番子也不可小看,卑下和他们大战了三百回合。” 很显然,天启皇帝看到的是一个个精神奕奕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