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有人勉强抽了抽自己的嘴角,表示自己笑了,心里却是发寒,只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黄立极也是懵逼了。 三百多人……这岂不是说,这辽将几乎都已砍了? 黄立极顿时又有一种日狗的感觉。 这事干的…… 黄立极倒是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于是苦笑道:“陛下,若无辽将,那么辽东的骄兵如何约束,臣恐用不了多久……辽东的局势,便要糜烂。到了那时……建奴人若是觑见机会,岂不是我大明要将这大好的辽东,拱手让给建奴?这建奴虎视眈眈,值此国家危亡之际,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黄立极说罢,连孙承宗也站了出来。 他其实当初是很支持辽人守辽土的,也不是因为他和这些辽将关系深。而是这是无奈的选择,两相其害取其轻而已。 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辽将没了,这辽东也就要失去了。 到了那时,这京城就完全的暴露在了建奴人的铁蹄之下。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毕竟京城能守住一次,但是能守住第二次、第三次吗? 孙承宗已经从陛下归来的喜悦之中渐渐冷静下来,于是道:“是啊,建奴人虽是在京城败北,可毕竟元气未伤,一旦趁虚而入,辽东必定失守!” 兵部尚书崔呈秀也差点心脏都要麻痹了,花了这么多的钱粮,你居然把守家的狗都宰了?狗肉固然好吃,可以后怎么办? “陛下,这些年来,宁锦防线花费无数,如今一旦建奴……” 天启皇帝便笑着道:“诸卿不必担忧了,朕忘了告诉你们,朕与张卿已攻破了沈阳,拿下了建奴八旗,这建奴已是覆灭了,这天下再无建奴!” 殿中一下子沉默了。 大家不无以为听错了。 这建奴可是自萨尔浒之战以来,一直缠绕在大明心腹的顽疾。 这么多年来,朝廷处处挨打,难有进展。 这陛下带着一群人……就这么解决了? 眼看着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天启皇帝则道:“朕要册封张卿为郡王,正是因为此次犁庭扫穴,张卿最是劳苦功高,如此大功,如何能不赏?说实话,朕现在都觉得委屈了他,犁庭扫穴之功,便是给一个亲王也不过份。现如今,辽东暂时安定,可是依旧混夷杂居,那些残余在白山黑水之间的建奴人,还有辽东的蒙古诸部,以及其他的各族,若是无信得过的人镇守,朕如何能安寝?建奴人的教训,已经够大了,也只有张家世镇,才令人安心。” “诸卿家推三阻四,那么从此以后,兵部就不要上请功的奏疏了,这等大功都无法赏赐,那么其他不值一提的小功劳,往后就不必再赏了吧!要不,就以张卿的功劳为例,凡杀贼一人者,赏铜钱一个?杀贼酋的,赏银一两?” 顿了顿,他接着道:“除此之外……诸卿以后也别论功了,不要再指望朕给你们什么太傅、太保,你们若是有一日不幸死了,也不要再请谥号,就算要请,那也当不起美谥。就说黄卿家吧,你自认为自己比得上张卿这样的大功吗?既是当不起,如何还好意思请谥号呢,就算黄卿家的家人来请,朕至多也就给一个文丑公,或者是……文缪公?要不文幽公,如何?” 黄立极骤然之间,肾上元素开始暴涨。 他眼睛都红了。 大臣混了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谥号。 也就是人死了,朝廷得根据生平的贡献,给一个评价。 而这个评价,对于文臣而言,可是再重要不过的事。 就说当初弘治朝的内阁大学士李东阳,临死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已奄奄一息了,听闻皇帝给他赐了一个文正公的谥号,居然直接回光返照,从床上蹦跶起来,而后跑去给人表示感谢。 一般情况,朝廷给与大臣的谥号,都是美谥,最好的当然是文正公了,若是差一点的,可能是文忠公、文庄公之类。 黄立极也晓得自己的份量,文正公肯定是混不到了,文忠公或者是文庄公,倒是还有希望的。 现在天启皇帝直接给他来一个文‘丑’、文‘谬’…… 这还了得?这不就是坟头蹦迪,指着鼻子骂人吗? 此时,天启皇帝一摊手,眼看着黄立极这些人有爆发的迹象,便道:“朕也很无奈啊!你们功劳不及张卿一成,张卿尚且有功无赏,那么就得按着他的标准来,给你们文丑……文谬,已是格外开恩了!” “至于身前的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以及太傅、太保等衔,依着朕看,也不必再给予了,朕要一碗水端平,终究你们也不配!” ………… 还有,但是可能有点晚,大家先睡吧,明早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