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中众臣听的可疑。 自称信王之人……像又不像信王…… 于是天启皇帝皱眉道:“将人请进来,朕亲自看看便知。” 那宦官哪里还敢犹豫,匆忙去了。 天启皇帝此时便没有了其他的心思。 治国的事,真是千难万难。 还不如干脆躲在幕后,继续效仿自己的皇祖父,在宫中操控政局,放厂卫去咬人呢! 此时又想到信王,心里不禁狐疑,这信王难道不是在辽东吗? 怎么会突然来京? 当初要去辽东,是信王一意孤行要去的,天启皇帝拦不住。 这一年多来,虽偶有书信,但都是只言片语。 这么一个愚蠢的弟弟,天启皇帝也不知道该说点啥。 毕竟天启皇帝一直觉得,自己是挺聪明的人,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偏偏自己的兄弟和自己性情迥异,而且……还容易被人糊弄。 说是一点不担心,倒是假的。 片刻之后,宦官便领着一个落魄的人来了。 这人的脚步有些蹒跚。 显然是太累了。 天启皇帝一抬头,立即就认出了朱由检。 其他人或许还只觉得模糊地认得一些,可毕竟是兄弟,只一个眼神,天启皇帝便大惊失色道:“信王何至如此?”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大家都打量着这落魄之人。 这……是信王殿下? 怎么瞧都不像啊? 朱由检此时一见到天启皇帝,骤然之间,便无数的情感涌上心头,又是喜悦,又是激动,更掺杂着疲惫。 于是热血上涌,身子摇摇晃晃,竟是当场昏厥了过去。 一旁的宦官见他身子瘫下,倒是眼疾手快地将他搀扶住。 这其实也可以理解。 一路没怎么休息,就算吃喝,也在马上,这天寒地冻之中,日夜奔驰,全凭着一股血气在支撑着自己。 现在……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这一股气便泄了,于是……虚弱的身子,终于没有承受住。 天启皇帝见状,已是惊得从御椅上跳将起来,大呼道:“御医,御医……” 百官纷纷围上去,议论纷纷。 等大家当真辨认出这是信王的时候,也不禁唏嘘起来。 这信王……怎么沦落成了乞丐一般? 天启皇帝冲上前,又立即道:“张卿,张卿……你来……” 张静一知道……这是天启皇帝让自己施救,便上前去,掐着朱由检的人中穴。 一旁的大臣议论纷纷:“信王殿下,怎的这个样子……” “真是可怜……”有人低声嘀咕,一面嘀咕的时候,一面偷偷瞧瞧天启皇帝和张静一。 很明显,这是话里有话,认为这是天启皇帝虐待自己的兄弟,而至于张静一,十有八九,就是帮凶。 只是此时,天启皇帝顾不得这么许多了。 好在……朱由检只是虚弱而已。 张静一简单施救之后,他呼了一口气,终于幽幽醒转,而后红着眼睛道:“张……张……” 睁眼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奔着天启皇帝去的,而是朝着张静一。 大家便纷纷看向张静一,眼神更加的古怪起来。 看来……罪魁祸首是张静一了呢! 说到此处,朱由检已是哽咽难言,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 张静一倒是淡定,道:“殿下有话便说。” “还说什么?”李国脾气火爆地道:“若不是赶去了辽东受罪,何至如此……这还不是辽东郡王殿下的主意?” 总算抓到了一个把柄。 朝纲紊乱,竟至于此,这张静一……真是祸国第一奸贼。 张静一压着火气,事实上,他见着朱由检是很惊喜的。 这时,朱由检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道:“张兄弟……张兄弟……成……成了……” “成了……” 张静一听到这话,顿时脑子嗡嗡的响,他看着朱由检,有些不可置信。 张静一自是明白朱由检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毕竟只是试验品,事实上,张静一是做好了死磕的准备的,一年不成就十年,十年不成就二十年,十年之内成功,他便可以庆祝。 此时,张静一激动地道:“真的成了?” 朱由检猛地点头:“皇天保佑……真的成了……成啦……哈哈……” 他的话,生涩难懂。 百官们个个面面相觑。 朱由检大笑,而后又拼命地咳嗽,他努力地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几分气力,居然挣脱了宦官,徐徐地站了起来,而后,朝着天启皇帝叩首:“臣弟见过陛下……吾皇……万岁!” 天启皇帝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