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多万两?” 刘鸿训立即道:“陛下,臣……砸锅卖铁,也不过数十万两银子,大致,是在五十万上下……” “这也不少了。”天启皇帝道:“可是……朕听说,你家却有一百多万两。” “这……这是当初买了铁路公司。”刘鸿训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脸色惨然,唯恐被‘贼’惦记。 天启皇帝呼出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朕就说嘛,刘卿家……还是清廉的,你不必害怕,朕只是问问而已,其实……你的家底……朕早就摸过一次了,是不是,张卿家……” 张静一:“……” 刘鸿训则心里大抵ri了无数次狗,随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 都已经摸过底了…… 其他人也是惴惴不安,刘鸿训家已摸过了,那我家呢? 天启皇帝又道:“既是你们世代积攒,又是铁路股票所得,这就是你们刘家的,你放心……该你的便是你的,朕又不是强盗,还能抢了你的不成?” 刘鸿训心里则默默地道,你是不是强盗,你自己心里没谱吗? 当然,面上则是感激涕零的样子:“陛下宽仁,可追我朝孝宗先皇帝。” 天启皇帝嘿嘿一笑:“不过你们刘家真的好手笔。” “什么?”刘鸿训不解地看着天启皇帝。 天启皇帝却是道:“方才说到哪了?” 这话说的云遮雾罩,刘鸿训总觉得话里有话,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转移话题了呢? 刘鸿训忍得难受,便立即道:“陛下……方才这话,不知是什么意思,恳请陛下明示。臣……臣何时有什么手笔?” 看着刘鸿训一脸迟疑和急迫的样子。 天启皇帝也有兴趣起来,便道:“怎么,这不是刘卿所为?” 这一下,刘鸿训更是头皮发麻了,此时心已经开始虚了,硬是继续追问道:“臣不知陛下何意,若是臣有不失当之处,恳请陛下指明。” 天启皇帝道:“这就怪了,一百五六十万两银子,拿去买了矿业的新股,震动了整个京城,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个呢,难道刘卿竟是不知?朕还以为你与张卿联手做局,请君入瓮,哄抬矿业的股价,到时再和张卿对半分账呢!” 刘鸿训:“……” 张静一这时道:“陛下,臣冤枉……臣安分守己,即便发行新股,也只是照着章程来,怎么会暗地里,搞这些勾当?臣和刘公是清白的。” 刘鸿训:“……” 天启皇帝道:“清白就好,规矩是我们立的,维护好规矩,对我等君臣而言,就是最大的利好。” 刘鸿训:“……” 天启皇帝笑吟吟地看着刘鸿训:“刘卿好魄力,这是孤注一掷啊。” 刘鸿训只觉得心里一记闷捶,堵的难受。 这一下子,全明白了。 这显然是自己的儿子干的。 问题在于,自己虽让儿子去经商,但是没让他这么招摇啊。 还有……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哪里来的? 不会是卖了铁路吧? 什么……铁路都卖? 跑去买矿业…… 这一下子,他顿觉得身子骤然的有些冷。 不是他看不上矿业。 矿业未来或许能涨,但是现在谁不知道,最稳当的乃是铁路?将身家性命都丢到那矿业上,这不是疯了吗? 难怪连陛下……还有…… 他眼角的余光扫视一眼四周。 却见许多人用一种……极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下子,刘鸿训突然有一种,被人用眼神**的感觉。 于是他下意识地低着头,默不作声。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天启皇帝让大家告退。 他回到了内阁,黄立极立即凑了上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刘鸿训:“刘公啊,你买股票了?” 刘鸿训心里正恼火着,此时禁不住道:“难道黄公没买吗?” “老夫行的正,坐得直,没有买!”黄立极凛然正气地道。 刘鸿训:“……” 黄立极接着道:“不过听闻,吾家内侄倒是买了一些……” 刘鸿训冷笑:“你家内侄,不就是你买的吗?” “这不一样,老夫是老夫……他是他,可不能胡说,老夫和你是不同的。” 刘鸿训板着脸。 黄立极的表情越加认真,却又道:“再者说了,吾家内侄和你的儿子不一样,你们买的是矿业,吾家……不,吾家内侄,买的是铁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