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皇帝陷入了深思。 张静一道:“臣这里,早已让人刺探了这里的地形,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军事情况,不过今日夜深了,陛下还是先睡下,一切等到明日再说。” “朕只恐要睡不下了。”天启皇帝苦笑。 虽是如此,却还是乖乖答应。 一夜无话。 ……………… 京城…… 几个股东,已经陆续抵达了张府。 张严之此刻脸色蜡黄,犹如风干了一般,坐在了椅上,他双目无神,一脸沮丧和颓唐。 而股东们,似乎在来之前,也听说了一些什么,此时忍不住窃窃私语,一个个低声说着什么。 良久,才有人道:“张兄……陛下去的乃是广平府,是吗?” 张严之无力的点点头:“应该是……” “邯郸那里,难道没有消息吗?” “现在还没有消息送来,也有可能……”张严之松了口气,而后道:“最坏的情况是,可能……他们已经发不出消息了。” 这堂中一下子哗然起来。 有人道:“事情不会这样的糟糕吧。” “会不会……事情没有这样的严重。” “现在就不要心怀侥幸了。”张严之苦笑:“我等做了什么,难道大家心里没有数吗?若是孝宗皇帝在位,倒也罢了。可你们也不想想,当今皇上是什么性子,现在既已是亲自去了邯郸,死到临头,难道诸公……还在侥幸吗?” 堂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我算是看明白了,先拿了梁成进,而后……又去邯郸,这显然是陛下和张静一,早就布局好了的,这是天罗地网,就等我们往里头钻,他这是要我们死啊。” 这话一说,有人已开始流泪了,忍不住道:“我们没有得罪他,何至如此戕害,难道非要将我们杀绝了,他才甘心吗?当初他要新政,大家跟着他一道新政,没想到,新政也无法躲过去。” 也有人道:“姓张的不仁,我等不义……” 张严之摆了摆手,而后道:“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现在生死就在眼前,已不容我们在此说这些泄愤的话了。” 有人站了起来,脸色惨然的朝张严之行了个礼:“张公可有什么办法吗?要不,寻朝中的……” “朝中?”张严之道:“他们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么还能指望到他们的头上。” 有人道:“张公,我们做的这些事……最坏是什么结果?” 张严之斩钉截铁道:“抄家、灭族!” 此时虽无惊雷,可所有人打了个寒颤。 一种说不出的恐怖气氛蔓延开来。 张严之随即道:“可是……也并非没有办法。” 大家纷纷看着张严之。 张严之一字一句道:“梁成进确实通贼了……” 众人又哗然。 张严之道:“而且……还是老夫授意的。” 不少人脸色更为惨然,又添了一条罪,就算想划清界限,现在也已迟了。 张严之道:“我这样做的本意,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狡兔三窟。咱们身上的钱太多太多,多到骇人的地步。” “……” 张严之道:“只可惜,梁成进已经被拿住了,因而……在得知陛下出宫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是和李自成的人,进行联络。” “结果呢?” 张严之淡淡道:“我请李贼,不,李大王,派兵驰援……希望他能够奔袭北直隶……当然,这样做不是没有代价。” “代价是什么?” “我们的银子……”张严之道:“我们的银子,除了自己留一小份,其他的全部奉上。不只如此,他攻北直隶,我等负责内应,迎李大王入城。” 其实……谁也没有想到,最终要走这一步。 这风险实在太大了。 而且大明朝廷,大家看不上。 可李自成那流寇,大家看得上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张严之则淡淡道:“事情已经和你们说了,当然,若是你们之中,有人还想效忠朝廷,这也是你们的事,你们大可以出了这个门之后,立即去检举。” 这时有人颤抖道:“都到了这个份上……到了这个份上……我等……我等还能怎么样,只是……那李自成……肯不肯来,就算来了,是否还来得及!” 张严之深吸一口气:“不知道,但是也只能赌,满盘皆输,我等人头落地,可若是胜了,你我也是从龙之臣,光宗耀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