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欢喜几人愁,徐文才很沮丧,因为断亲已成定局,而他也确定不能出去。 他虽心有不满,但对于林氏能脱罪也感到安慰,能出去一个算一个,她出去能养育儿子,一有机会还能拿东西来看他。 三弟会想办法帮媳妇脱罪,证明对自家没那么绝情,有媳妇和儿子在外头,总有机会跟三弟和爹娘求情。 过段时间等三弟他们气消了,这事儿的风头过去,他还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总算还有点盼头。 只有林老三和记账的那人感到绝望,他们才是没有盼头,记账人最初还存侥幸心理,以为会有人救他出去,后来才知他是弃子,还不敢伸张。 等到审理当日,徐文才对他做的事供认不讳,尽力撇清林氏的关系,加上大状师的三寸不烂之舌,林氏得以脱罪。 虽然有人不服气,但没人敢出声,而徐文才又咬定是别人捧着钱财来求他,他禁不住蛊惑才犯错,想把责任推给送礼的人。 对方自然不答应,红泽自然也不会偏袒,徐文才定罪认罚,主要是牢狱之灾,终身不得自由,会被送去修桥铺路做苦力赎罪。 那些个送礼的人则着重罚钱,罚抄他们送礼的一半数额,以儆效尤,剩下的钱财如数归还他们。 凡是参与此事的人都留下案底,自他们这一代起,包括三代以内的后人都没资格参加科举考试,等于断了他们四代人为官的希望。 他们其中已经是秀才的人去除功名,相比之下,送礼的商贾轻松得多,他们本就没有功名在身,只是想跟徐家三房攀关系,当下损失的是钱而已。 如此一来,大家都认为徐文才判轻了,红泽命宁海县县令解释,后者称徐文才本身是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他没有功名可以夺,也没有钱财可以罚,服刑丢掉性命是常事,量刑轻? 县令侧重徐文才没见识,仗势敛财,反而质问那些秀才懂不懂朝廷律例,他们哪敢回答不懂,默认他们懂律法,那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定他们的罪可冤枉? 事实上,只要上面的人愿意,他有千万种理由判定你有罪,而此事他们恰好理亏,徐文才前期的确有显摆自己有个了不起的弟弟弟妹,却没有伸手讨要钱财。 他们主动捧着钱财、地契、房契去讨好徐文才,最后才发展成徐文才有意暗示别人送礼给他。 他们无力反驳,这事就此落下帷幕。 断亲是徐家家事,只因徐文才不愿意才需要官府顶多,到场的还有徐氏族长,定罪当日便断亲,字据齐全且官府留档。 红泽此次南下不仅仅是处理徐家这档子事,他还要去其他地方巡视,怎么着也得去走个过场。 在青州地界上,红泽非常给青州王面子,打算请青州王派人一起,尽快将贪腐官员拿下。 徐文宣没有和徐父徐母一起回村,因为他还有事要处理。 林氏回家时,看见儿子三宝孤零零的坐在院坝上发呆,一声“三宝儿”喊出,眼泪唰唰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