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汀浑浑噩噩的去了洗漱间,温热的水打在身上,他眼眶发红,整个人就像绷紧的弦,他害怕脚步声,怕赵和或者是白愿告诉他,林月童不行了。 六个小时的急救把林月童从生死关头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从手术室出来后他被转进了特护病房里看护,夏汀只能透过病床的透明玻璃远远的看着他。 无数的管子插在他的身上,他脸色苍白,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了无生机,夏汀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流下来泪来,明明他走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一下变成来这样。 他不吃不喝守在病房守了两天,赵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林月童威胁他,硬逼着他吃了些东西。可是他仅仅只是吃饭洗澡,收拾完之后又立刻回到了医院,他不能让林月童离开他的视线,只有看到他,夏汀才觉得安心。 万般无奈的赵和只能让医生给他注射安定剂,让他短暂休息一会儿,等到他清醒之后他又守在了林月童的床边。 不过好在林月童福大命大,他虽然伤在了后脑勺但伤势并不算特别严重,只要当时抢救过来了后续就不会再有太大的问题,夏汀能亲眼看着他一点一点的在好转,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夏汀等待着,等待那一个奇迹的出现。 在林月童出事的第二天,医院的会客厅里清中带着白中过来了。 夏汀早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就红了眼,若不是赵和死命拉着,那一拳又要揍在白中的脸上。 之前夏汀揍他的伤还没好,青一块紫一块的挂在脸上,看上去可笑极了,但是无人同情他。 清中强忍着心头怒火对着白中道:那日情形到底是怎样,你和大家说。 白中早就被吓软了身子,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推了那么一下,我没想让他摔下来,我就想吓唬他一下,是那个梯子自己不结实,是那个梯子有问题。 清中早已万分失望,他坐在主位上偏着头想起还在病房里的林月童就心痛难当。 夏汀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白中的领口,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他怒道:他站的那么高,本来就很危险。你还推他!你是在故意谋杀! 白中听到故意谋杀后吓得浑身颤抖,涕泗横流,他跪在清中腿边,抓着清中的衣摆祈求道:师父!我不是谋杀,我真的没想害人!师父!我平日里虽然欺软怕硬但也只是耍耍嘴皮子最多有点小动作,害人的事情我真的做不出来啊! 清中闭了闭眼,呀呀早在林月童出事的时候他就问过了白中,梯子他也亲自去看过了,的确有钢丝绳断裂的痕迹,但是房间里也没有监控,除非等到林月童苏醒。 你的品行已经不适合继续待在道观中,还残害同门,白中,这个名字今日我收回,以后你再也不是道观的弟子。清中道。 白愿对着清中点点头,剩下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白中软倒在地,夏汀连看都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直接道:我已经报警了,你最好祈祷童童没事,要不然我会告到你死! 夏汀走出了会客厅,他摆摆手示意赵和不要跟来,自己寻了一个没人的安全通道在里面痛哭出声。 就算他用雷霆手段处理了白中那又怎么样,林月童暂时也没办法苏醒,伤害永远无法对等消除,夏汀不仅恨白中也恨自己。 那天上去补房子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可是哭过却还是要坚强的站起来,林月童还需要他。 夏汀擦干眼泪回到病房时除了眼眶微红后并没有太大异样。 好消息是林月童现在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各项数值都趋于平稳,但因为倒地的时候撞到了后脑勺,医生也没办法保证他什么时候苏醒。 空荡的病房里林月童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窗外炙热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散落一地,却照不到他的身上。夏汀在他的身边坐着,胡子拉碴,嘴唇苍白,眼下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林月童瘦了一大圈,之前被夏汀养出来的肉也没了,骨肉均亭的身子迅速消瘦,露在被子外的手腕瘦的只剩骨头。夏汀也瘦了不少,但是远远比不上林月童。 林月童的手白皙细腻,他把脸埋在他的掌心里,眼泪顺着他的掌心流下,这是夏汀唯一可以软弱的时间。 站在门外的赵和敲了敲门,夏汀直起身子擦了眼泪,轻咳一声后道:进来。 赵和推门进来看见夏汀通红的眼眶心里也难受得紧,他偏过头去不看夏汀,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月童怎么样了?赵和关切的问道,病床上的林月童皮肤苍白,看上去就像久病未愈的人。 夏汀摇摇头站起身子走到窗户边上,还是老样子。 赵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他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不会亏待他的,他肯定会醒的。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