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也不容易。” 关月低着头,握着手中的杯子,口中莫名酸涩。 孔渚云看着关父,说得坦坦荡荡:“叔叔您不用担心,我有些存款,目前收入也稳定,普通房子付首付和月供都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就好,你们过得好,我们才放心。” 关母马上问:“那房本上……” “妈,先吃饭吧!”恰好服务员端着锅底过来,关烈打断了关母的话。 红白相应的汤底没一会儿就开始翻滚,各色肉片、蔬菜逐一下锅,辣椒的香气弥散开来,浓郁而热烈,冲入鼻腔,激得人口涎直泌、胃口大开。 关母夹了一片鲜嫩的辣牛肉到关月碗里,“月月,你好久没回来了,多吃点。” 孔渚云替她把被子里空了大半的冰豆浆添满。 关母:“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还……还早,我们在一起没多长时间,以后,再说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感情也不是时间长短就能判断的,再说你也不小了,早点结婚,以后年纪大了生孩子危险。” 拨弄着碗里的牛肉,明明同桌都是最亲近的人,关月却觉得异常尴尬,“再,再说吧。” 像是看不到她的脸色,关母接着说:“你们结婚要准备的东西可不少,不像关烈就住家里,你们还得买房、装修、布置……花时间精力不说,之后的婚礼又是一堆事。要不,现在先订婚?” “妈!真的,还没到那步。” “那先订婚又怎么了?像关烈一样,小孔先下聘把婚订了,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来。” 握着装豆浆的杯子,关月觉得头顶的灯闪了一下,突然的一明一暗,晃得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妈,姐都说了不急,您就别催了。” “什么不急,你这都订婚了,马上就要结婚,我们还不是想着给你单独买一套房,要是加上小孔的聘礼,就能看套大一点的。” “妈!你这叫说的什么话,聘礼不得用嫁妆还?买什么房,和你们住一起挺好的。” “好什么,以后……” “行了行了,别说了,吃饭。” 关月紧紧攥着杯子,耳朵里一片轰鸣,什么都听不到,也没察觉到孔渚云把她的手从杯子上掰下来,搓热了握在手心。 后来又聊了什么她都没有印象,碗里有什么,她就吃什么,空了她就喝茶。 从火锅店出来,关烈要送孔渚云回酒店,孔渚云拒绝了,说让关月送他,离得不远,正好散步。 直到他们开车离开,关月都一直没抬头看孔渚云,把她拉到僻静的小路上,孔渚云把关月搂进怀里,揉着她肩膀说:“月月,没事,放松点。” 脸靠在他怀里,关月觉得她熟悉的独属于孔渚云的清冽气息不见了,脸面前全是火锅的辛辣味,熏得她眼睛疼。 “对不起。”她小声说。 “没必要道歉,至少你还有父母,我……” 一把推开她,关月略带哽咽地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月月。” “对不起,现在……我,我不想聊天,我要回家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此时此刻就像有个汤圆哽在关月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憋得她呼吸都困难。知道另一个人也被呛到,并不能让自己好受,她只想躲在角落里,咳嗽、喘息,等待痛苦过去,不让人看到自己脸红脖子粗、涕泪横流的狼狈和难堪。 孔渚云跟在她身后,确定她进了家门才离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