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 解凛一贯淡定。 此时却也甚至没来得及遮掩表情,因她的狼狈面容而不禁一愣。 几乎是下意识,便又低头,想找包纸巾出来。 然而他这时压根没穿外套,单一件透风的白t恤,又哪里来的手帕纸能藏。果然找遍全身都没有,最后也只能匆匆丢下一句“你等等”。 没多会儿,竟还真去路边还开着的便利店,买了包纸回来。 最后的场面遂变成: 迟雪擦眼泪,他在旁边干看。 迟雪背过身,他无言以对。 迟雪转过来,他脸上仍写满无辜。 以及她莫名从他眼神里读出来的:“到底为什么哭啊”。 如此这般僵持许久。 “你刚才说要问我一件事。” 最终还是她先调整好心情。 深呼吸,又尝试着开口:“是问什么事?” 一语打破僵局。 解凛这才被提醒着、从尴尬的气氛中回过神来。 沉吟片刻。 却还是先尝试着问了她一句:“你没事了?” 显然对于女人的眼泪感到相当棘手。 且处理方式相当简单粗暴。 迟雪一时被堵得无言,亦不得不扶额叹气。 最后随便借口说我哭是因为我家里的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想问就问吧。 他才终于罪恶感稍霁。 又开门见山问起她,是不是和“周向东”很熟。 “他跟你是邻居,我想你应该会比较了解他的过去,”解凛补充,“不过,如果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有问过——希望你也不要告诉别人。” “是、这倒没问题……不过。” 迟雪被他笃定的语气问得一脸茫然。 在记忆里检索了半天也无头绪,愣住半天,只得又颇不好意思地把问题抛回去,问:“不过,周向东是谁?” “儿子、黄玉阿姨的……你说麻仔?” “哦,那我知道了。我们一起长大都叫外号,很少叫他名字的。” 绕了半天终于绕回来。 她恍然大悟:“不过如果你说的就是麻仔的话,就今天中午,我确实是在医院见到他了。” 解凛问:“之前很久没见?” “嗯,他成年之后就一个人搬出去住了,”迟雪便又点点头,“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也是寄宿,挺独立的一小孩。后面我去外省读大学,见的就更少了,基本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回。” “他和家里人关系怎么样?” “应该,也还算不错吧?” 迟雪道:“听我爸说,麻仔有段时间也挺会赚钱的,还给他爸换了车,但是跟黄阿姨的关系好像就只有一般。叔叔过世之后,没见麻仔回来看过黄阿姨。她一个人,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上下楼都不方便,也过得挺辛苦的。” 这些事邻里皆知,大都不算秘密,也没什么不好提起。 只是迟雪说着说着,仍是愈发觉得奇怪,心想为什么解凛会突然问起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麻仔,还是暗地里找她来问。 正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缘由。 突然间,却又想起今天餐桌上父亲义愤填膺的责骂。 关于麻仔“□□”和“杀母骗保”的种种猜测浮上脑海。 果然。 下一秒,便听解凛继续追问:“那他之前赚的钱怎么来的——你们附近的邻居,有人打听到过吗?”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