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得女人莫名其妙。 却也到底不敢在这和人起冲突,只得小声骂骂咧咧走开,又继续找了个角落吞云吐雾。 周向东遂继续往里走。 走到约莫尽头处,便见一坐得尤其满当的大卡座,约莫塞下一二十人,多是年轻男女,看着都非善类。 尤其被围坐在正中央的光头青年,大冬天只一件背心、打着赤膊,头顶上纹了个晃眼的“義”字。正和旁边锥子脸的美女调情,忽听有人喊“麻子哥来了”,顿时眉心一跳,又笑着回过头来。 “向东来了啊。” 他并不叫他麻子,语气中格外显出一点亲昵的和气。 说罢,又打发走旁边美女,亲手拉着周向东在旁边坐下,随即关心问道,“怎么样,回家有没有买点柚子叶,挂门口去去晦气……你最近是不走运,怎么屁大点事,还被抓进去了?” “被记者把事情给炒大了。加上那天情绪确实不太好,做了过分的事。” “什么过分,我看你那天是,”光头男做了个推针管的手势,“太嗨了吧?哈哈,不过嘛,你也想开点,就一个女人而已,不行就换,何必搞得你死我活的。大不了兄弟给你做主,把人给你‘搞定’呗。办法多得是。” 此话一出,旁边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光头男还怕自己说服不了他,又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揽过周向东的肩膀,“哥也听说了,你不就是为了那保险的事么?四百来万,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亲妈都给推下去。你要是真想要钱,回来跟哥一起干,哥就缺个脑子转得快的,到时候……” “连你也觉得是我把我妈推下去的?!” 周向东忽然开口。 语气之不敢置信,倒是把光头男给说愣了一下。 回过神,便又笑出声来。 “你跟哥还有什么不好说实话的,咱们当年一起打拼出来的,还不知根知底,都知道你对你妈本来也是……” “我不喜欢我妈,我也干不出来推她下楼的事!” 周向东的情绪激动起来,“她就是再不检/点,再给我们家丢脸,那也是我亲妈!就为了四百多万我有必要害死她?当年我要是想,四千万我都能到手!别他/妈一个个都拿钱侮/辱我!” “好、好好,”光头男和小弟对了个眼神,努力憋笑,“所以哥不是才跟你打商量吗?当初搞得好好的,你爸一死,你一言不合就拆伙,后来又在澳门输了个精光,你看看你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 “你就听哥的!” 他说:“回来跟哥一起干,什么女人什么亲妈,只要有钱,个个都能救得回,你要女人我回头就给你绑回来,你亲妈那边,你一句话,哥给你先垫着,等你在我这赚到钱了慢慢还也不迟。” 说着,便又给周向东递了个啤酒瓶。 两人闷声不吭对瓶吹,眨眼便又干掉半瓶。 “而且就说你来得巧吧,最近刚好有个活儿,”光头男说,“就明天,在万华会所,听说方进从北城回来,和他儿子定了、要在那吃个中饭——他儿子你也认识,就是那保险公司空降的新老板。新仇旧恨加一块,我们可得有笔账好好跟他算算。” 周向东一愣。 “方进……谁?” “就叶家那个上门女婿呗!” “他个鳖孙,之前没跟他老婆闹离婚之前,叶家手里的航运生意全给他管着,一直把着我们跟东南亚那边的渠道,一样的海路,我们得比别人多交三成的钱,”光头男的表情忽变得阴沉,“现在叶家人都不保他,他还敢?不给他点教训,他真当我们吃素的。” 说罢,又状若体贴和蔼地拍了拍周向东的肩。 “哥也知道你缺钱,你放心,哥答应你,只要你给哥办好这件事,哥之后再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事成之后,你妈就是我妈,你的事,哥能力范围内全给你搞——” “等等、那边那个女的!” 光头男忽然收了笑脸。 大手一挥,指向正收拾好桌上酒瓶转身离开的女侍应生,“就你!转过来!” “没长眼睛是不是?我们酒喝一半,你把瓶子收了干嘛!” 女人背影看着一僵。 但迟疑几秒的功夫,却还是兀自镇定地转过身来,又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含羞带怯地挽了下鬓边碎发,“那个、我,我新来的,”她说,“我以为大哥你们喝完了,我看你们都……” 话音未落。 光头男和旁边一众小弟的眼神,却在对她上下打量的过程中逐渐变了味。 以至于压根忘了最初叫住她的因由。 再开口时,反倒换了一副调笑的口吻:“行,那你告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