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酸倒大牙的奇怪感觉。 站在玄关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解凛关上门。 一扭头,看她还站着不动,又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 她却只把手里药膏交给他,说:“祛疤的。”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无奈迟雪的性格一贯如此:一旦遇上她觉得棘手或不愿面对的问题,她就会生硬地转移话题。她说完便照着大波浪和薯片仔的样子,拿过旁边鞋柜上的塑料袋往脚上套。 剩下解凛在旁,手里拿着药膏,竟难得一头雾水,眉头紧皱。 很显然。 对于他来说,感受到女孩生气和反应过来女孩生气的理由,难度层级完全呈指数型递增。 整个房间里,最后亦果然只有同为女生的大波浪最先反应过来。 几乎是一跃而起,又亲切地过去挽迟雪的手。 “迟雪!早就想跟你聊聊天了。” 她说:“之前头儿一直不让我们查……了解你,可憋死我了。哇——这么看你皮肤好白啊,怎么保养的啊?” 女孩之间的自来熟似乎总是从夸奖开始。 迟雪的性格慢热温吞,很少受到来自身边人如此直白乃至于喋喋不休的夸奖,竟然一下也被哄愣了。 反应过来,小声向对方解释只是按时洗脸、隔几天敷面膜、少吃辛辣油腻即可,结果很快又收获了一系列诸如“你好懂啊”、“你自制力好强啊”、“你脾气好好”的彩虹屁。虽然无可避免有些在自家头儿面前恭维的成分,但是—— 等等。 迟雪突然福至心灵,问她:“头儿?什么头儿?你们不是男、男女朋友吗?” 此话一出。 比就地敲晕还管用,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薯片仔手里的薯片轻飘飘落地。 满脸悚然。 而大波浪愣了一秒,对于自己“绯闻女友”的身份说不清是“受宠若惊”还是如遭雷劈,只下意识又瞄了一眼迟雪身后同样表情微妙的某人。 “我……” 这是让不让说真话啊? 头儿,给个准话啊! 服从命令的高度自觉和天降大锅的茫然感搅和在一起。 她急得结结巴巴:“那个,他、他什么时候说过我们是男女……吗?也许,以他的说法为准?我也……” 迟雪:“也,什么?” 解凛:“……” 他忽然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药膏。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无法否认,他最近叹气的次数似乎突然多了起来。但也并不全是因为无奈。 只是很奇怪。 人事善变,人心也易变,这世上最简单的就是不复从前。 但他却偏偏在一次又一次地自我试探和审视里。 清醒而无法自我欺骗地发现,有些东西大概从来没有变。 于是,越是清醒越是不可控。 从前可以忍住的不从心,亦不得不从心。 【011127——!】 【到。】 【告诉我你之后的计划。】 恰如凌晨那通电话的最后。 他有太多话想说,关于叛徒,关于陈之华,关于眼下的困局。 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也许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启用原计划,勒令对方和自己一起去到北城,配合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但是。 【第一,请批准我回到警队,启用警力保护,在最大范围内确保相关人员的安全。】 “不是。” 他突然开口:“是带的徒弟,他们俩。” * 【第二,请给我48小时核查消息的真伪。如果迟雪——】 【迟雪?!】 电话那头的老头子声音顿时慌乱:【你什么意思,那个什么雪不会就是……】 老头子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一个名字出口,已经察觉到不对。 彼时的解凛却没有向他解释太多。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