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也许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孩子并不仅仅是孩子,而因为孩子身上负有某种“秘密”,所以才引来竞相追逐。 但横看竖看,如果她的危险真的和生父有关,她搜遍人生二十六年半,和生父唯一的联系,也不过就在于这个从没打开过的密码本而已。 而解凛低头,看向眼前这个眼熟的黑色封壳,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侧边密码锁。 应该说。 凛冬计划里的每个卧底,都有一个这样的“记录本”。 他们必须每天如实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卧底行动的具体内容,无论是最终不幸身死或者顺利完成任务、回到警队,这个密码本都是他们卧底“成果”的唯一全程见证者。 只不过。 也就在几个月前,他才刚刚亲手向警队交还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七本笔记。 梁哥、李叔、吹水仔、七妹……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到最后,只剩下冷冰冰的一捧灰,几页纸。 但眼下放在他面前的这一本,虽然看得出有些年月,却明显要干净很多。 很有可能就是陈之华当年未变节时、作为卧底所使用的记录本。 “你有没有试过外力破坏这把锁?” 他把笔记接到手里,突然问她。 “没有,”而迟雪摇摇头,“我爸说让我随缘,所以我只在今天带去医院问了下黄……玉,但她说让我不要连累她蹚浑水,不愿意告诉我密码。” “那就好。” “……啊?” “这个密码锁是警队特制。” 解凛指了指那貌不惊人、看似普通的按键,“如果连续输入五次密码错误或者感知到有意破坏,就会进入自动销毁状态——因为我们用来记录的笔也是特制的墨水笔。但‘销毁’当然也不是指爆炸,而是说里面所有的字都会消失、类似隐形笔,并且无法复原。” 因此,现在光看封壳,还无法判断这本笔记内的内容是否完整,也不好说是不是就是属于陈之华。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连相对比较熟知内情的解凛最后亦只能说:“把这个暂时交给我。” “我会找人寄回北城,委托对应的部门进行破译和修复。如果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 “好。” “但是在那之前。” “……嗯?” 解凛将迟雪以为的“最关键利益”——笔记放到一旁。 只定定看向迟雪。 “以我对‘他们’的了解,接下来的48小时、也就是等待亲子鉴定报告的时间,”他说,“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确定‘对手’到底是谁。” “迟雪,我还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件事。” * 迟雪赶在午饭前回到诊所。 拉着父亲迟大宇在自己卧室聊了会儿天。 末了,如旧用完简单午餐,便又照着父亲“嘱咐”,提了一食盒的鸡汤返回对面二楼公寓。 只不过这次却没待多久。 也不知聊了什么,但离开时似乎受了气。戴上口罩,便又埋着头一路跑回了家,把自己关进房间开始补觉。 这么一睡,直接睡到了晚上,连晚饭也没有下来吃。 卧室里黑着灯,迟大宇在外头敲门,半天没人应。 到了晚上九点,小刘偏又掐着点似的打电话来,说是黄玉突然精神变差、陷入晕厥,迟大宇喊不醒迟雪,只能自己一个人冒雨前去。 于是很快,整座诊所都黑下来。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到绵长的呼吸声。 床上的人蜷缩在一角,睡姿虽显得极没有安全感,但显然睡得很安稳——毕竟,屋外雨声阵阵没有吵醒她,没锁好的窗户被人从外悄然推开也没惊醒她——靠窗的书桌上,很快留下两只湿透的鞋印。 暴雨掀开窗、雨丝点点。 水渍从桌边一路延伸到床边。 近了。 女人似乎习惯于靠着墙睡。 这个“坏习惯”,让她此刻正好背对着床边突然多出一道的高大身影。 直至骤然一道惊雷劈下—— 声音惊醒梦中人,白光映亮来者被刀疤横亘的断眉。 他长相可怖,气场骇人。 但此时此刻,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竟没有直接动手。 只伸出手去,又掰住迟雪僵直的肩膀,将人整个往自己面前带、仿佛要确认般看清她的脸——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