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痛苦中几近撕裂。 不行了。 手…… “别松手——我会救你。这只手不要了也没关系……我会救你!” 他说。 痛苦在叫嚣。 但他只是咬牙,汗水涔涔,血流如注。 “如果让你,在这里掉下去,她会……她这一辈子都会不开心……的……” “所以,绝对。” 他整个人以一种几乎扭曲的姿态被拖拽向下。 “我、绝对、不会松手——” 第50章 她的背影。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杂乱破碎的记忆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磨损、互溶、重组。 最后连成一条串联始终的线。 “……” 而解凛亦正走在这条黑暗漫长的甬道中。 心里恍惚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脚步却带着不由衷的沉重。他只兀自往前走。 直到穿过声音和记忆。 看到对坐在诊桌两侧的医生与“患者”: 准确来说,是模糊得看不清面容的医生,和还是个小萝卜头的他自己。 前方已没有路。 他无处可去,只能坐在另一个自己旁边,又默默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一直认为你父亲恨你。】 【是。】 【你相信自己的确看到了他离开时候的表情?】 【是。】 【那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你从里面读到了什么?】 【……他很恨我。】 而少时的他低头沉默许久。 【他一定很恨我。】 末了,又一次重复。 【恨我把警察带来,恨我没有能救他,我才是害死他的凶手。】 【那你现在看我的表情——】 【我看不见。】 【……什么?】 【我只能看到你的眼睛鼻子嘴,】他说,【但我拼不起来一张完整的脸。】 是了。 从父亲离世那一刻开始,他对人脸的辨别能力就已经不复存在。 尽管他曾一度通过老解的训练而养成了机敏的观察能力,脸盲的症状也有所缓解。但——在任务失败,亲眼目睹停尸房中那些残缺不全的尸体时。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再没有可能认出一张完整的脸。 然而这一刻。 二十五岁的解凛怔怔抬头,看向面前满脸痛心,语重心长劝慰着自己的医生。 【孩子,你不要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你要知道,你父亲的错,归根结底错在他自己的选择。而为人父母……我也是做父亲的人,我可以向你担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们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意孩子吃苦。又怎么会有父亲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想着诅咒自己的儿子呢?】 这是一张上了年纪的脸了。 尤其蹙眉时,深刻的“川”字纹横亘眉心,愈发显出愁思的痕迹—— 解凛悚然一惊。 周遭的环境突然变化。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