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熬汤了吗?什么汤?好香啊——” 薛蔷回过头。 正见手里拎着保温桶的老迟进门来。 老人笑着拍拍小远的脑袋,答说:“诶,这都被你闻出来啦?是鱼汤,待会儿小远也试一点吧。” 语毕。 顿了顿,却又有些疑惑地看向病床边“多出来”的女人。 而不等叶南生开口介绍。 薛蔷这次却主动起来,指着自己,“我是解凛的妈妈。” 老迟恍然大悟。 打完招呼,做了自我介绍,却又渐渐露出惭愧表情。 “我、我……” 老迟说:“小谢,他和我们家小雪……” 故事说来话长。 听者却各有心。 毕竟,一个失了女儿,一个伤了儿子。 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人也不过都是失意的家长而已。 薛蔷后来亦坐在沙发上,完整听老迟说完了这次事件、他所认定的来龙去脉。 “我们家小雪。” 而老迟说着说着,亦又湿了眼眶,“她……她的命苦,等小谢醒过来,我心里这颗石头落下来,我就去找她。” “那些警官同志也说了会帮我找……但是我哪里还坐得住?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很乖,从小到大没有惹过事,上一辈之间的恩恩怨怨,又为什么总是和她过不去——” 叶南生听到这里。 轻放在沙发扶手一侧的右手不自觉攥紧。 面上却仍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派温和。 甚至还有闲心低头,又哄着听得云里雾里的小远回病房去休息。 小远年纪还小,也听不出他这是在赶人,闻言只乖乖点点头。 又说:“好吧,但我还想去看看小解哥哥,可以吗?” 他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挤到过床边呢。 叶南生点点头。 遂牵着小远过去看了一眼。 “小解哥哥,”而小远却似乎嫌一眼不够。趴在病床边,又眼巴巴地看了很久,突然小声说,“你怎么还不醒呢?我还想吃你的生日蛋糕呢。” “天使姐姐说给你准备了礼物的,我还跟她约好,要买我们家路口那间蛋糕店的蛋糕——做的可好吃了,可是姐姐说不要买的,她会自己给你做。” “我想姐姐了。” “好久好久,她都没来看我了……” 说着,他又痛惜地摸了摸解凛布满针孔的手背。 瘦得全都是骨头和青筋了——好吓人。他想。如果天使姐姐看到的话…… 他摇摇头,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怎么他们都不说姐姐去哪了呢?” 又低声咕哝:“小解哥哥,你什么时候才醒?我们到时候去找姐姐玩好不好?我还想吃——” 吃…… 诶? 小远脑袋一歪。 突然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解凛颤抖的指节。 叶南生已准备抱起他走。 “小叶哥哥,”他却忽然拉了拉叶南生的衣角,指向病床,“你看,在动。” “什么?” “在动啊!” 他大声说:“小解哥哥的手指在动——” * 解凛醒在一个寻常的冬日傍晚。 睁开眼时,病床边围着很多人:他想见到的人,不想见到的人,熟悉或陌生的人,医生护士,站得满满当当。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