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能阻拦他。 …… 第二日,江容庭与姚晗便都过来了,这回白嬷嬷倒是准他们进来看她了,姚晗先是紧张地跑到江晚芙身边,看她温柔地朝他笑,还跟他说话,才安心了,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被乳母抱来的弟弟身上。 江晚芙随他们玩,转头跟江容庭说话,江容庭心里还觉得后怕,昨天站在门外,都听得到长姐撕心裂肺的声音,还有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母亲生他的时候,便很艰难,他心里其实一直责怪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生他,母亲或许不会走得那么早。那么长姐也不用受继母的磋磨了。 “阿姊。”江容庭叫了她一声,低声问她,“我听下人说,你是在竹里馆发动的,是不是他欺负了你?” 他神情严肃,与她相似的眼睛低垂着,看着很能唬人,江晚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前需要她保护的阿弟,竟然已经长大到可以反过来保护她了。她顿了顿,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阿弟的脑袋,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凑巧而已。我去找他有事罢了。” 江容庭才缓了脸色,只是还抓着她的手腕,低声道,“阿姊,我可以保护你了。姐夫不在,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江晚芙含笑,轻轻地道,“好。” 那些事,她不打算现在告诉阿弟。或许等他再长大些,她还是会告诉他的,但不是现在。 第196章 就当是为阿芙和孩子积…… 月初,蒙古二十万精锐于宣府以北,被陆勤父子二人东西夹击,陆则亲取敌军首领首级,二十万大军群龙无首,支撑了没几日便溃不成军,一路撤出了大梁国境。瓦剌见蒙古退兵,还更“能屈能伸”些,内部发生了政变,新继位还不到两年的可汗被砍了脑袋,还带着血,直接装在匣子里,送到了陆勤帐中, 按新可汗额图斯的话,他自幼受老可汗的耳濡目染,对中原文化十分崇敬。老可汗亦有意效仿大梁,择长子继位。只是十二子阿玉齐凭借其母族势力,霸占了可汗之位,更不顾朝臣反对,执意与大梁宣战。如今罪人阿玉齐已伏诛,以其项上人头,消大梁国君之怒,以盼重修旧好。 这信不但是随阿玉齐的首级,送到陆勤帐中,这额图斯倒还真像他自己所说的,学过中原文化,深知中原人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习惯,当日便以国诏的形式,昭告整个瓦剌。姿态摆得很低。 藩王之乱,数月前便已经平定了,如今蒙古和瓦剌也安生了,朝中传来的意思,也是要派人来和谈,如今三军僵持着,陆则一时也闲了下来,不过还是大军压境,还不到撤兵的时候。 朝廷要和谈,但军中反对的声音,却要高过支持。 陆勤积威甚重,在陆家军中说一不二,无人敢置喙他的决定,说停战便也停战了,倒是陆则这里,险些连门槛都被踩烂了。老资历的将军、副将甚至军中幕僚,都过来找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觉得蒙古瓦剌狼子野心,必不会改,和谈只是拖延之计,就当一鼓作气,攻入漠北。 陆则不胜其烦,闭门不见也不合适,索性每日天不亮就骑着踏霜出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众人堵了他几日,连面也见不着,终于是放弃了。 夕阳西下,红日已缓缓沉入山头堆积的云层中,普照旷野的金光缓缓褪去。陆则站在沙丘上,打了声哨子,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撒欢了一整日的踏霜便从矮林中跑出来了,身姿矫健。身后跟了匹枣红的马,比踏霜要矮些,紧随其后。 二马停在了陆则面前,踏霜上前,主动用脑袋蹭了蹭陆则的手。 那匹枣红的马也凑上来,学着踏霜的样子,用大脑袋蹭陆则的手,不过比起踏霜的自来熟,这马要小心翼翼些。 陆则看了眼踏霜,顿觉无奈,不过放它出去遛了几天,就招惹了一匹母马回来。但带回来了都带回来了,也不是养不起,陆则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带着一起回去了。 回到宣府暂住的府邸,管事迎上来,马厩的小厮上前接过缰绳,正好奇地看着那边那只不认识的马,踏霜却哼了一声,颇为高傲地看了他一眼,m.DgLHtoYOta.coM